德陽無奈的輕歎一聲,将他扶着端正的坐在馬車上,溫言淺語的道:“夫君如玉君子,俊逸無雙,倒是容易招蜂引蝶,真的是……德陽有些費神呢。”
夏侯永離強忍着嘴角的抽搐,心裏冷哼,若不是他及時趕到,她就被狗皇帝輕薄了,現在還好意思指責他招蜂引蝶。
至于說到費神,哼,也不知道誰更費神!
夏侯永離氣得不理她,裝瘋賣傻的坐在那兒,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德陽以爲他性情如此,便沒有在意,唯有一直在旁侍奉的小洛暗暗籲了口氣,好險!
剛才他哪裏是和公子迷路了?
如果不是他們變機的快,恐怕已被那個平南長公主看出端倪,就算如今這樣,恐怕平南長公主也已經察覺一二,否則的話,也不會纏着不放。
剛才那一幕,分明是想留下他主仆二人慢慢審問,幸虧德陽公主氣焰嚣張,不然的話,恐怕真有可能陰溝裏翻船。
小洛想到這兒,擡頭看了眼主子,卻發現主子神色不愉,他悄悄轉了轉眼珠,不由想到之前皇帝對夫人的舉動,看來,主子在氣夫人哪。
德陽一路之上,也有些出神,想着秦子月對自己勢在必得的決心,心中很是犯難。
馬車直了大概一個時辰,才算回到質子府。
雪菱早已擔心一日,見他們安然回來,這才徹底放心。
德陽在她的攙扶下回了東廂房,剛剛進門,就讓雪菱端了醒酒湯來。
今日她喝得有點多,之後又一連出了幾件事,使得她強撐着精神,如今放松下來,已不勝酒力,昏昏沉沉。
一夜無話。
誰知第二日,德陽竟病倒了。
這下急壞了雪菱,主子自從大婚那日淋了雨,就一直費心操勞,且連番打擊之下也隻能強撐着,如今回門已畢,她是心裏松了弦,才病倒在床。
德陽病倒之事,晌午傳回宮中,下午就有禦醫跑來。
當雪菱求爺爺告奶奶,重金請了個大夫回來時,卻見禦醫正苦着臉坐在廳裏,不知所措。
雪菱看了眼王太醫,想了想便上前見禮:“雪菱見過王大人。”
王太醫一見雪菱,頓時松了口氣:“雪菱姑娘,您可算回來了!”
雪菱自從見到王太醫,心中如明鏡似的,這是皇帝對她家主子不死心,恐怕主子拒絕王太醫診治,才使得王太醫坐在外廳愁眉苦臉,不知如何回去複命。
雪菱歎了口氣,含笑道:“王大人,雪菱已經請了大夫來,我家夫人的病症應無大礙,您無需勞心。”
王太醫苦笑搖頭,他沖雪菱施了一禮,客氣的道:“雪菱姑娘見諒,在下也是無奈,若不知夫人病症,怕是無法回去複命。若是夫人不願由在下親診,請容在下旁觀,回去也好有個交待。”
雪菱籲了口氣,堂堂禦醫,竟低聲下氣的願跟在一個市井大夫旁邊觀診,也算委屈了。不過想到主子的病,這市井大夫的診斷她也不放心,便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