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原來是夏侯夫人。”秦子月冷笑一聲,一字一句咬牙問道。
“……正是。”德陽公主音色圓潤,如珠落玉盤,清悅動聽。
“呵!”秦子月的冷笑冷冽如冰,寒涼徹骨。
突然間,他抓住她的蓋頭,狠狠的往上一揚,又随手扔到地上。
頓時珠钗金墜叮當作響,赤金打造的鳳冠光澤流轉,在燭光下耀出璀璨的光澤,亦襯着德陽絕美的容顔更加瑰麗絕豔。
德陽眉目低垂,端坐床畔,無動于衷。
秦子月盯着她絕豔的姿容,靜若秋潭的墨瞳,隻覺得滿腔的怒火無處渲洩。
“夏侯夫人,你以爲你現在冠了那個傻子的姓氏,朕就不能拿你怎樣麽?”明明憤怒異常,但他的聲音卻平緩輕柔得仿佛剛剛飄落的絨羽。
德陽長長的睫羽微微顫了下,随即緩緩擡眸,一對鳳眸冷輝閃耀,燭光與赤金的光澤映入眼底,泛出刺目的厲色。
她目光深邃幽然的盯着秦子月,嫣紅的唇瓣微啓,淡淡地道:“陛下還想怎樣?”
秦子月的臉上現出一抹猙獰的冷笑,一字一句的道:“德陽,你以爲他敢踏進洞房半步嗎?”
“……”德陽不語。
秦子月嗤笑一聲,輕蔑的道:“一個毫無用處的傻子罷了,你還等他拿着玉如意來挑你的蓋頭不成?”
德陽目不轉睛的盯着他,一言不發,神色冷凝淡然,絕豔無雙的小臉兒上沒有絲毫郁怒之色。
秦子月唇畔的冷笑漸漸消逝,他緊緊看着德陽那對浮着冰珠雪意的鳳眸,許久,才沉沉地開口:“你在等他?”
室内紅燭帳暖,搖曳的燭光将二人的身影映于窗上,一個颀長高大,一個纖弱柔美,看上去明明如此般配,卻又隐隐透着涼薄的氣息。
院落内的一棵老槐樹下,一道清瘦颀長的身影隐于暗處,俊美絕綸的臉上挂着一抹嘲諷的譏笑,波光潋滟的狹眸中裹着寒若雪壑的冷意,淡淡地看着屋中的情形。
德陽嫣紅的唇微微上揚,如一朵剛剛綻放的垂露櫻瓣,清悅的嗓音從她的口中緩緩逸出,如梵音仙樂:“陛下聖明。”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令秦子月整個身子僵住。
他黑沉着臉,怒火中燒的瞪着眼前這個穩如泰山的女子,咬牙切齒的道:“東方青凰!”
德陽平靜的盯着他,依然淡淡地道:“陛下慎言,德陽剛剛與夫君拜堂成親。如今已是夏侯夫人。我夫君雖是質子,但尊嚴不容冒犯!”
說到後來一句,竟有铮铮之音,聽得人心中微凜,透着金戈鐵馬的氣魄,隻覺得不能違背她的意思。
秦子月怒極反笑,他一瞬間收了渾身的氣勢,突然邁步上前,僅兩步就走到德陽面前,将她籠罩在他的氣息之中。
如此親密的距離,隻要微微俯身,他的薄唇就能碰到她粉嫩柔滑的面頰。
德陽秀眉微蹙,一對鳳眸欺霜賽雪,冷冷的瞪着秦子月,沉聲喝道:“陛下,請自重!”
秦子月氣勢内斂,垂眸看着德陽,眼底的戾氣一閃而過:“德陽,你說……如果朕今夜要了你,你的夫君能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