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森系一愣,喉結滾動,嗓音透着低沉的磁性,“……因爲我不能沒有你們。”
“那你還會走嗎?”
聽到這句話,夏子期臭臭的臉色微微好了些,不過馬上又質疑的問。
“不會。”都森系回答的斬釘截鐵,沒有一絲敷衍,“我們明天就出發……環遊世界。”
有他們,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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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沒有任何預兆、說走就走的旅行。
夏秋涼問,你真的放的下那些恩怨?
他隻說,沒有任何事情比你們更重要!
都森系沒有斷了與黑衣人的聯系,而是每天晚上與他們視頻通話,指使他們該如何行事。阿森是他暗中培養了幾年的接班人,這一次,正好讓他鍛煉鍛煉。
榮花顧是第三天知道他們走的消息,憤憤不平的咒罵一聲,“見色忘義的東西,看你回來了到時候怎麽收拾你?”
說話間,簽在病例上的筆猛的将病曆本劃破。
“啊?榮醫生您說什麽?”小護士驚愕,一頭霧水的問他。
榮花顧恍然回神,玩世不恭的朝小護士放電,“好了,随時注意病人體溫,半個小時換藥一次!”
說完,拍了拍雲遊在他那一個眨眼的動作無法自拔的小護士,大步出了病房。
以前榮花顧是全球飛,最近以爲夏夏和孩子會落腳在這裏,所以與醫院簽了一年合同,這不,剛簽完,都森系那家夥帶着老婆孩子跑了!
他能不生氣嗎?
“請讓一讓!有病人急需手術!”
順序一切正常的醫院大廳忽然一陣慌亂,護士拉着推車迅速小跑過來。
榮花顧一身白色醫生服,手插在口袋裏悠閑的走過來,見到這幅場景不禁問,“發生什麽事了?”
護士見到他如見到希望,“榮醫生您在太好了!這裏有一位吊威亞的小姐摔下來,現在處于昏迷,手術室準備好了,您馬上準備一下手術!”
威亞?
關于明星工作方面的詞,榮花顧格外敏感,劍眉一皺,推車拉過來時,看到女人垂在空氣中手腕上那一串染着鮮血的玫瑰金手鏈,整個身體重重一顫,臉色刹那間煞白。
那條項鏈是他省下一個星期生活費買的情侶款,全世界僅有五條。
就算是化成灰他也不可能忘記!
“榮醫生……榮醫生您怎麽了?”後面跟上來的護士疑惑的看着他。
“……沒……沒什麽。”榮花顧垂在身側的手指不自覺的收緊,聲線微顫,“那位傷者怎麽樣了?”
“腦部出血,左腿骨折伴随一系列後遺症。”
“馬上準備手術!”
“是!”
榮花顧抑制住内心滾動的情緒,轉過身兩步跨成一大步,向電梯門口狂奔而去。
手術室紅燈一直沒有熄滅。
劇組的導演還有施茉莉的經紀人全都趕過來了,不安的鍍步徘徊在空蕩蕩的走廊,腳步聲蔓延在空氣中。
要是茉莉出事就慘了,他怎麽跟boss交代?
經紀人藍田心急如焚,到現在還不敢給boss打電話。幸好的是這件事媒體還不知道,否則醫院非得被堵的水洩不通。
漫長折磨的等待,紅燈終于暗下來。
手術室門外的人神級一緊,迅速跑過去,“醫生病人怎麽樣了?她還好嗎?”
榮花顧取下口罩,略有些疲憊的走出來,“病人脫離危險,但右腿骨折,腦袋還需住院觀察,你們誰是家屬,去辦住院手續費。”
他說的很僵硬,一張臉少有的沒什麽表情。
藍田點頭,感激不盡的道,“好,多謝醫生您了!”
榮花顧沒有再說話,在護士幫助下脫下手術服,大步進了對面的電梯。
有些人,遇到就是一個意外。
半天後,施茉莉從渾渾噩噩中醒過來,入眼是白色簡潔的房間,消毒水的氣息濃烈。
“Angela你醒了!太好了!别動,你現在受傷了不能動。”
施茉莉想起身,藍田驚恐的瞪大眼,扔下還沒削完的蘋果跑過來按住她的動作。
腦海一晃就痛的不行,還有腿,爲什麽沒有知覺?
早上在吊威亞的時候滑輪失控,她從兩米高的空中砸下來,當時直接就沒有知覺了。
“我想上廁所。”施茉莉動了下幹澀的唇,嗓音透着一抹虛弱。
“……”藍田馬上去門外找護士過來幫忙。
深夜了,值班的人很少,半天也沒有個人影,于是藍田打招呼後去了樓下。
榮花顧慢悠悠的從電梯出來,拿着病曆本直接進了病房。
按照這個時間,那個女人應該還不會醒。
這樣想着,榮花顧擡頭便看到病床上的女人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笨女人!
她難道不知道骨折了不能下床?
榮花顧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快速走過去,口氣惡劣,“你要是想在出事請不要在醫院,不然我作爲主治醫生會被追責!”
熟悉的聲音在混沌的腦海擴散,施茉莉一怔,下意識擡眸便看到怒氣沖沖的男人出現在面前。
“……榮——”
“不準叫我名字!”榮花顧厲聲打斷他的話,臉上掠過暴戾的氣息。
施茉莉放在被子上的手猛的收緊,眼眶不自覺的濕潤了。她吸了一口氣,露出蒼白的微笑,“我不是故意,我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
“……”施茉莉臉皮薄,憋了半會兒,實在有些忍不住了,咬了咬唇悶悶的開口,“我想上廁所。”
聞言,榮花顧本就不豫的臉色瞬間寒上加霜。
幾分鍾過後,他黑着臉抱起施茉莉輕的跟紙片人似的身體進了廁所,把她放在馬桶上,一臉嫌棄的轉身就要走。
見狀,施茉莉急急拉住他的手腕,“别走,你幫忙抱我出去。”
聞言,榮花顧回頭看着她的視線輕蔑鄙夷,“被娛樂圈大染缸污染了,你現在變得這麽随便,是個男的都能看?”
施茉莉臉色刹那間白了白,牽強的扯了扯嘴角,“我沒有。”
誰會信?
不過這和他又有什麽關系?
榮花顧想到這裏,心情不禁煩躁起來,神經隐隐作痛。
他難道就那麽讨厭她了,就算做個朋友也不行嗎?
施茉莉心像是跌落到谷底,整顆心蒙上一層灰色。
藍田跑遍了大半個樓層,火急火燎帶着護士回房的時候,正巧碰到出門的榮花顧,正準備打招呼呢,那人帶着一股濃濃的寒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