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他後背的指尖忽然變得粘稠。
夏秋涼怔了下,忽然推開他,看到手心鮮紅的血迹,震驚的看向他,“你受傷了?”
不經思考的話脫口而出,一說出來她就後悔了。
白癡!
從爆炸裏死裏逃生怎麽可能會不受傷?
而且剛剛他還抱了她一路。
想到這裏,夏秋涼心狠狠揪到一起,絞痛起來。
“讓我看看!”她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轉過他的身體就要掀開衣服檢查。
“呲——”後背傳來撕心裂肺的痛,饒是再能忍的都森系也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識的按住她的手,“别動!”
燒傷這兩天沒有處理,肉與裏面襯衫黏到一起,動一下皮肉會被扯下。
“你是笨蛋嗎?傷成這樣還逞能跑過來救我!”夏秋涼死死咬住下唇,隻看到被浸濕的外套,心已經疼得抽搐起來。
都森系邪氣勾唇,一雙黑曜的眸子灼灼盯着她,“你男人這麽點小傷算什麽?我忍受不了我女人多受一丁點傷害。”
這還是小傷?
“笨蛋!”
夏秋涼心口一悸,眼角溢出濕潤的液體,沒“明知道自己受了更嚴重的傷還來救我。”
她已經想好逃出去的方法了。
“用你的色相引誘那些蠢東西?”都森系陰郁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他怎麽知道?
當時她的确是想出賣皮相誘惑最近的那個人,不過,夏秋涼才不會承認。
夏秋涼靠在他懷裏呆滞了兩秒鍾,悶悶的瞪他,“你是我見過最笨的大笨蛋!”
蓦地,他眸色一深,長臂一帶,受傷的臉撞到他的胸膛,夏秋涼疼得呲牙,但沒表露出來。
“對,大笨蛋愛上小笨蛋,生了兩隻小小笨蛋。”
都森系厚重的吸了口氣,虛弱的笑了笑。
“……”
好久沒有聽到他張口即來的情話,夏秋涼心底一時間五味陳雜,難受極了。
還好,還好他沒有離開。
都森系挑起她埋在胸口的臉,修長指尖插入柔軟的發絲,屬于她的清香吸進肺裏;而後低下頭深深地吻下去,她的味道如一記解藥,讓病入膏肓的他頓時活了過來。
漸漸的,纏綿悱恻的吻無法滿足,呼吸變得粗重,身下堅硬如鐵。
還是和以前一樣,種馬。
夏秋涼及時打住,側開臉,“你還有傷……”
都森系摸了下她瘦下去的胸,蒼白的唇角含笑,帶着幾許邪氣的揶揄,“放心,等你老公戰鬥力恢複馬上滿足你。”
“……”
夏秋涼臉噌的一下紅了,無語。
看來是她想多了,能調戲她絕對沒事!
全身麻痹逐漸消失,精神恢複了不少。
半個小時後,夏秋涼讓人找來了簡單的燒傷藥,剪開他後背的襯衫時,眼眶再次泛紅。
心難受的厲害。
“乖,讓他們來。”都森系握緊她拿着剪刀抖得厲害的手。
夏秋涼極力忍住幾乎要崩潰的情緒,僵硬的抽回手,“我可以。”
她的聲音格外堅定。
她沒有看不下去血肉模糊的背,隻是心疼得不得了。
貨船漂浮在波光嶙峋的海面,離港口越來越遠。
許天佑全城戒嚴,出動警方力量,還是讓人在他的勢力之下溜了。
這一巴掌當着所有人的面打在臉上,顔面盡失。
煊赫門總部,濃重陰霾壓抑得人喘不過氣,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行事。
“發生什麽事了?”
鷹揚從門口進來,見到一地狼藉,詫異的挑眉。
許天佑冷冷瞪向他,一肚子怨氣此時更深,手機“啪”的一聲甩出去好遠,走過來伸長手怒指着他的鼻子,“還不都是你那蕩婦做的好事?要不是她放走夏秋涼,現在什麽事兒都沒有了!”
聞言,鷹揚犀利的臉色變了變,聲音冷漠,“你嘴放幹淨點!”
許天佑冷哼一聲,甩開手惡狠狠的質問,“鷹揚你真是讓我失望,爲了個女人看看你變成什麽樣了?”
整天在女人懷裏醉生夢死不務正業,現在他人除了在總部,心早就不在了!
鷹揚垂在身側的手猛的收緊,臉變得僵硬,看着他道,“你太急功近利了。現在你在氣頭上,我改天來找你。”
冷冷說完,轉身朝大門口走出去。
急功近利?
他要是急功近利就不會等到四年之後了!
許天佑五官猙獰,抄起旁邊櫃子上的青花瓷花瓶怒朝他背影砸過去,“滾,都給我滾!”
——“天佑啊,你看看你最近辦成了什麽事?抓個女人半個月還沒着落。你應該知道,我身邊最不差的就是人才,要是你還是這樣不成氣候,第一把手的位置别怪我張手送人!”
那是前十分鍾任重對他的勸告,也是警告。
都是一群賤貨!
這些年他做牛做馬把都森系拉下馬,現在事成了,就開始對他下手了是嗎?
許天佑渾身怒氣達到鼎沸,把客廳所有東西能砸得全都砸光,一張臉露出恐怖滲人的歹毒冷笑,“我哪裏差了?我究竟哪裏比不過都森系?去死吧,都給我去死!”
晶瑩剔透的水晶燈下,噼裏啪啦的劇烈響動回蕩在精緻繁華的别墅。
裏面的傭人不止見過一次如此陰森吓人的許天佑,氣都不敢出一聲,戰戰兢兢的躲回自己房間。
“青青呢?”
鷹揚回去房間不見賈青青,問走過來的女傭。
女傭頭埋得低低的,像是在害怕什麽,“……我,我也不知道。”
“你天天服侍她還不知道?”鷹揚察覺到她眼底的慌張,冷眉一皺,“和她又策劃什麽事了,馬上告訴我!”
青青現在毫無生存欲望,明目張膽處處跟許天佑對着幹,這段時間他每日提心吊膽收拾她的爛攤子。
“沒事……”傭人支支吾吾,目光閃躲。
絕對是事瞞着他!
“你是想和她一起瞞我還是想五十大闆,自己考慮!”
一聽要挨打,傭人頓時吓得六神無主,再也顧不了什麽,慌慌張張的全盤托出,“說!我說!青青姐她說不想再待在這個變了味的地方,她,她……”
“她走了?”
看到鷹揚越來越陰沉的臉,女傭支支吾吾到不敢再說出口,“……”
“她走多久了?”
“……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