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瞥向地上溢出的牛奶與玻璃渣,冒着徐徐熱氣,再看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不解的問。
海瑟薇難掩臉上的慌亂,躲在後背的一雙手死死扣在一起,皮笑肉不笑的道,“就想喝杯牛奶而已,沒注意後面有人有些吓到了。”
夏母愧疚的笑了笑,“真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你去外面坐,我來收拾。”
說完,彎下身伸手就要去撿地上玻璃渣。
海瑟薇震驚,急忙拉起她往門外推,提心吊膽的道,“您是老人,我自己來收拾就好了,您去睡吧。”
“沒關系……”
“真的不用了——”
海瑟薇焦急,語氣有些重。
“……”
夏母沒再堅持,皺眉看了眼她然後走了。
不就碎了一個杯子,她急什麽?
見她身影走遠,海瑟薇緊攥的手猛的松開,懸起的心才徹底放下,低頭看向不小心拖鞋踩到牛奶的地方,已經腐爛融化掉。
翌日清晨,夏朝雨慌亂的聲音打破原有甯靜。
“崇生你有沒有見到小小夏和芃芃?”夏朝雨心急如焚的跑下樓。
“發生什麽事了?”崇生穿着運動短袖,擦着汗走進來。
“子期和芃芃不見了!”
平時這時候兩個孩子自己起床刷牙後會出房間的,但是她今天找遍了整個别墅都沒見到他們的蹤影。
聞言,崇生輕松的表情一僵,安撫道,“先别急,也許他們帶着白菜在後院曬太陽。”
夏朝雨隐隐有些不安,沉重的點頭後迅速去了後院。
院子裏很安靜,遠處白菜正和一隻小野貓調情,卻沒有孩子的身影。
崇生神色凝重起來,隐約有種不好的預感,“其他地方找了沒?”
“找完了。”夏朝雨急得心發慌,失去分寸的點頭。
“你别急,黑衣人已經去查附近路上監控了。他們身上有最先進的定位儀系統,我馬上去查看!”
崇生拍了拍她顫抖的肩膀,擡腿大步朝别墅跑進去。
全球定位儀系統是都森系爲了以防萬一特意裝在夏子期和夏芃芃項鏈上,本來他的也有定位,隻是跳進海裏經過長時間浸泡失效。
“我也去。”夏朝雨連忙跟上去。
若是孩子出了什麽事,她不敢想象該怎麽跟夏夏交代。
客廳,夏母打扮得光鮮亮麗,拎着香奈兒限量版包包從樓上下來,許是口渴了,把包包放在茶幾上進了廚房。
“哎喲,廚房是怎麽回事?怎麽成這樣子了?”
昨夜打破牛奶的地方,地闆腐爛,旁邊垃圾桶已經爛成一攤膠水在原地。
“夫人怎麽了?”老女傭聞聲趕過來,看到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這,怎麽會這樣?”
夏母也驚呆了,呆滞的搖頭,“……”
樓上,連接定位儀,紅色坐标無法顯示。
崇生神色越發凝重,“不好,信号被人屏蔽了。”
夏朝雨臉色一白,心們各的跌入谷底,“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把小小夏和芃芃帶走了?”
崇生一張臉少有的陷入低沉。
除了綁架,沒有人會刻意屏蔽信号。
氣氛壓抑的可怕。
“那怎麽辦?要是孩子出事了我怎麽跟夏夏交代?他們那麽可愛,誰忍心傷害他們?”
越說心裏越慌,最後情緒失控輕,眼淚如了斷了線的珍珠直往下落。
不一會兒,黑衣人火急火燎的從外面跑進客廳,看見崇生說道,“監控我們查到了,是海瑟薇小姐帶走了小少爺和小姐,應該沒事。”
“那她爲什麽帶走孩子不跟我們講?”
難道她不知道他們會擔心?
夏朝雨到現在心情還未平複,不免有些抱怨。
崇生扶了扶她的肩示意她别激動。
就在他們放下心的同時,又一記炸彈從頭頂炸開,“你們說的是海瑟薇小姐抱走了子期和芃芃?我怎麽感覺有些不對勁。”
夏母忽然想起昨夜那兩杯牛奶,還有今天早上廚房被毀的事情,再聯想孩子失蹤,不禁打了個冷顫,于是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們。
聞言,所以人皆是震驚不已,捏了一把冷汗。
黑衣人最先反應過來,“海瑟薇是榮少同學,我打電話問他!”
事情越想越不對勁,絕對有問題!
————
海上連續半個月的重重迷霧終被風拂散。
道上的尋找依然沒有停下,有些人聽說都森系還有兩個私生子,甚至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那些人花下重金尋賞夏秋涼和孩子的人,其中包括許天佑。
一陣風拂過,平靜的海面泛起漣漪。
一艘遊艇漂浮在海面,女人站在上面,透過望遠鏡觀看遠處的動靜。
還有十分鍾不到就到瞎子島,那是軍中禁地,唯一沒有人敢闖入的地方。
“準備好了?”夏秋涼把望遠鏡遞給黑衣人,接過探險裝備淡漠的問。
“準備完畢。”
夏秋涼捂嘴抑住喉間不舒服的咳嗽,卸下子彈殼裝好子彈、上膛後插進腰上。
她的身體還未痊愈,仍舊堅持親自過來,黑衣人勸說無效,最後隻好多帶些醫療用品以防備用。
瞎子島在海中央,蔥郁的森林中央,是國家重要機密部隊訓練地,裏面管卡重重,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輕心。
遊輪靠岸。
黑衣人在指揮下井條有序的進入叢林。
海風愈濃,束好的長發随風搖曳,瘦弱的身影仿佛一陣風都能吹走。
夏秋涼眯起冷眸看向眼前蔥郁的叢林,眼底劃過一抹幽暗,怔了幾秒鍾,随即收回視線,冷冷道,“準備進島。”
仿佛受到什麽感應,心髒莫名的抽動了下。
“夫人不好了!”
蓦地,黑衣人神色慌張的從遊輪跑出來,手裏還拿着手機。
夏秋涼蹙眉,“什麽事?”
“是榮少打來的電話……他說,說小少爺和小姐……被綁架了——”
刹那間,天仿佛塌下來狠狠壓倒在身上。
“……”
夏秋涼身體一僵,手中的槍嘩然落地,一張臉瞬間慘白,沒有一點血色。
子期、芃芃……
“夫人!”
黑衣人震驚,眼疾手快的接住她幾乎要倒下去的身體,“夫人您要撐住啊!”
夏秋涼腦海一片空白,如墜入冰窖,身體冷的吓人。
在場的黑衣人吓壞,場面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