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還能有挽回的餘地?
奢華的七星級總統套房,每一處都美得無可挑剔。身邊有無數仰慕追求者,過着衆人遙望而不可及的生活,但爲什麽,總是空蕩蕩的?
心裏缺掉的那一道口子,誰都無法替代那個人填滿。
蓦地,一道陰影從頭頂壓下來。
男人手提着一袋零食進來扔到她面前,“喏,你最愛吃的酥糖,還有芒果幹和馬卡龍,都是最新鮮的。”
施茉莉沒什麽興緻,搖了搖頭,“你拿回去,我不想吃。”
“……”
深更半夜來了一通跨洋電話,他跳下床爲了買一袋破零食跑了大半個城市,回來竟然不要了?
藍田扶額仰頭倒吸了口氣。意外發現她哭的通紅的眼角,怔住。
十分鍾後,發揮經紀人最大的耐心,随即臉上堆滿了關心,“大姐,這可是你最愛吃的零食,就吃一口?放心,不會長胖的。”
“Angela,你究竟怎麽了?是不是遇到不開心事情,那你跟我講,跟我講好不好?”
藍田隻差把心肝挖出來捧到她面前了。
要是狀态不好影響明天拍攝,他就死定了。
“你能不能讓我安靜會兒?”施茉莉拂去側臉落下的卷發,秀眉一蹙,“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
砰的一聲,門被帶上。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從劇組回來時候不還好好的?
藍田怎麽也想不通,爲了安全起見還是決定給大boss打個電話彙報一聲。
漆黑的夜靜谧。
施茉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無法入睡,從那天見到他的那一刻,心髒開始亂了節拍。
你還好嗎?
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另一邊,榮花顧疲倦卻毫無睡意,一手枕在後腦勺不知道想了些什麽,整個人忽然變得急躁起來,一腳踢開被子下床出去了。
,陰雨沉沉,頭頂籠罩一層濃郁的陰霾。
“叔叔我們今天就能離開這裏去找爸爸嗎?”
夏子期和夏芃芃幾天時間懂事了很多,再想都森系也不在夏秋涼面前提起,兩個人昨夜捂在被窩裏偷偷哭了一夜。
“是,你們等下跟在叔叔身邊,叔叔一定會保護你們。”黑衣人見到跟都少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夏子期,難受的厲害。
“我爸爸一定不會有事對嗎?”
黑衣人怎麽忍心告訴他希望渺茫?忍下心酸點頭,“是,都少一定不會有事!”
夏子期上前擦去他臉上的眼淚,語重心長的道,“叔叔你不可以在我媽媽面前哭哦,不然她會很難受的。”
雖然他也很難受,但是爸爸說過他是男子漢,要照顧芃芃和媽媽,所以他不能哭。
下樓的夏秋涼聽到這句話,心口傳來密密麻麻的錐痛,努力勾起嘴角才走過去。
她的兒子才那麽小就要承受不屬于他的成熟,如果他們沒有踏上這一條道路又會如何?
夏秋涼想,如果還能等到他回來的那一天,她不會再讓他踏上這條道路。
窗外起風了,是最近這段時間最爲陰沉的一天。
不一會兒傾盆大雨如同瀑布一般傾瀉而下,将偌大的别墅沖洗的幹幹淨淨。
空氣中布滿窒息的壓抑感,夏秋涼和黑衣人坐蓐針氈,心急如焚的看着客廳内的鍾表一分一秒流逝。
今天是防禦系統失效的時間,也是他們準備逃離的時間,但願一切能夠順利進行。
榮花顧熟悉這邊任何地方,帶着楚辭一等人在離煊赫門最近的地方埋伏,到時候趁機接應他們。
時間像是忘記了轉動似的,度日如年。
大雨沖刷下,所有人潛伏在别墅外圍,渾身濕透,神經緊繃,不敢有片刻松懈。
下午五點鍾左右,大雨停了,上空密布的陰霾仍未散去,密不透風黑雲照不進一絲光亮。
别墅裏彌漫着無形的殺戮,所有黑衣人行事都戰戰兢兢,生怕有一點事情做不好會掉腦袋。
白色貨車繞過大半個别墅停到總廚房後院,緊接着同行的黑衣人下了車,進去叫人開始卸貨,司機在車頭坐着無聊的發慌,過了幾分鍾走下來拿着一包煙去了旁邊一棵大樹下。
樹側的一道身影迅速閃開,躲過忙得團團轉的搬運工人,邁着小步子朝貨車靠近。
“最近貨怎麽少了那麽多?”
司機站在那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搬運工聊起來。
搬運工搖了搖頭,一言難盡的表情,“你難道還不知道最近内亂了?搞得我們上下人心惶惶,大氣都不敢出。”
不準再提起都森系有關的任何事情,一旦有不順從許天佑的黑衣人輕則關進黑屋禁食,重則直接殺掉。
總之,最近亂極了。
“你們那都少真死了?”司機是個大肚油面的中年男人,一聽到這事頓時來勁了,“真可惜啊,聽說他也是從最底層混到這一步的,就這麽死真是想不到啊。”
“要是想活命,最好别說了。”黑衣人勸他一句,搬了袋米進去。
“都給我利索點,趕快的,廚房馬上要材料了!”爲首的黑衣人拿着一根皮鞭見人偷懶就打,趾高氣昂的大吼幾句。
那個穿灰色工作服的男人一定是菜市場員工。
裴娜娜屏住呼吸,找準時間過去,手背狠狠從他脖子砍下去,那人警覺性不高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倒地。
裴娜娜不敢猶豫,用最輕的動作把那人拖到一邊去,扒掉灰色外套褲子,把人扔進花叢中,再出來的時候一身灰色工作服,一頂橙黃色帽子擋住秀氣的臉。
低着頭一路暢通無阻的回到貨車旁邊,就在上車的前一刻,後面黑衣人忽然朝這邊喊道,“喂,你過來!”
糟了,被發現就完了。
裴娜娜大感不妙,身體一僵,斂去臉上的慌張僵硬的轉過頭去,盡量讓變過的聲音自然些,“您有什麽事?”
黑衣人站在她面前打量她一眼,裴娜娜心砰砰直跳,垂在身側的手不住的收緊,過了幾秒鍾,黑衣人收回視線,兇狠的道,“那邊差人你去幫忙。”
“是。”
裴娜娜咬緊牙關,轉身的那一刹那重重松了口氣。
剛剛吓死她了!
三十分鍾後,貨物卸玩。
裴娜娜沒有進副駕駛而是跟兩個黑衣人進了後面車廂。
車離開原地,往原來的方向行駛。
那兩個黑衣人惬意的抽煙,趁他們沒有防備的時候,袖口劃出一柄小巧上膛的消音槍,兩秒鍾之内發射兩顆子彈,兩人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