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老陰森的視線睨着她,眼底閃過一抹别有深意的冷笑,“女人還是别太聰明的好,有的時候會适得其反。”
“别跟她廢話了,殺了她!”手下識破她的計謀,熟練地上膛,瞄準她的額頭扣動扳指。
殺戮的氣息頓時在房間蔓延。
難道就這樣死了?
夏秋涼心髒驟停,劇烈收縮的瞳孔中布滿恐懼。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間,門外忽然傳來劇烈的響動,裏面的人一驚,迅速警惕起來。
砰——
尖銳的子彈破殼而出,劃過寒氣逼人的空氣直射入持槍的男人。
下一秒,闵老手下的槍子還沒來得及發出,瞪大了眼睛倒地。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衆人震驚,闵老陰狠的朝那邊望過去,隻見到都森系攥緊手槍站在原地,一張臉戾氣到了爆發的邊緣,周身散發着地獄般的黑暗氣息。
都森系……
夏秋涼怔怔的望着出現在視線裏的男人,心口重重一震。瞳孔中的恐懼還未散去,身體猛地落入男人堅硬的胸懷,都森系将她抱得緊緊地,拼命地吮吸她的氣息,而後按住她的肩焦急的檢查身上有沒有傷口,“有沒有事?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麽樣?”
太過匆忙,他的氣息不穩。
微微顫栗的雙肩出賣了夏秋涼的内心,呆呆的咬着牙搖頭,“沒有……”
心尖忽然莫名的酸澀。
“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沒事就好。
天知道都森系一路上幾乎要崩潰了。
夏秋涼喉嚨卡住,再一次落入男人滾燙的胸膛。強健有力的心跳律動,急促的呼吸,與她的脈搏融爲一體。
都森系的力道很大,恨不能将她塞進骨子裏。夏秋涼吃痛,無處安放的手指碰到他僵硬的身體,緩緩抱住他精壯的腰。
闵老臉不淡定的變了顔色,身體重重一顫,“你們……你們怎麽來了?”
平俊帶着黑衣人蜂擁而至,将房間團團圍住,“闵老,你這是什麽意思?”
闵老握住拐杖的手不自覺的顫抖,仰着頭一如既往地嚣張,“既然你們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瞞了,這是總部的意思。”他冷冷看向都森系,“都少爲了個女人置煊赫門不顧,總部就派我下來清理人戶。”
“都少的人是你想清理就清理的?”平俊早就看他不爽了,咄咄逼人道。
闵老冷哼一聲,一副你能耐我和的賴皮模樣。
都森系身體一顫,強忍住撕心裂肺的痛,将夏秋涼扶起來,陰冷的視線落到闵老身上,眼底閃爍着猩紅的光,“闵長老現在是越來越不把我看在眼裏了。”
聲音不大,威懾力十足。
饒是久經沙場的闵長老也被震懾到,目光閃爍,“我說了,我是總部所有人的指令。”
平俊連忙過來将都森系扶住,擔憂的說,“這件事我來處理,您先回去吧。”
都森系揮開他,頓了下,威脅的意味很明顯,“看來你是忘記了忤逆我的下場。”
蒼白的眉宇戾氣不減。
“都少你還想把我怎麽樣?”闵長老德高望重的臉沉下來,眼中帶着挑釁。
就是料定他頂着總部施壓不敢拿他怎麽樣。
“我就是要把你怎麽樣,你又能如何?”都森系眸光一寒,擡起銀色手槍,直徑對準他的腦袋。
在他的世界裏,他的女人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能動!
觸碰逆鱗,下場隻有死路一條。
見狀,闵長老震驚的瞪向他,老眼兇狠至極,“你——”
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槍口移到他腿上,立刻出現一個血骷髅。
闵長老餘痛之際,沒想到都森系竟然敢真開槍,氣得臉都綠了,顫抖的伸手指向他,“好你個都森系敢開槍?要是沒有我們你能到今天的地步?有本事就把我們總部的人全都殺了!”
砰——
尖銳的子彈直徑射向闵長老的額頭,鮮血順着臉流下來,他不敢置信的瞪着幾乎要掉出來的猩紅眼珠子,死不瞑目的倒向地,“你……你……”
“這就是下場。”都森系陰冷的面容沒有絲毫變化,如同碾死一隻螞蟻。
闵長老遲早要除,而今天隻是一個契機,順便給那些不安分的人一個下馬威。
那些手下吓得魂不守舍,砰的一下跪地,“都少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誰動過她?”都森系磁性的嗓音冷到寒冰屢布。
周遭空氣凍結。
“咳咳——”
實在忍不住喉間壓抑的血腥,一口鮮血噴出來。
“都少!”
“都森系……”
夏秋涼神經一緊,眼疾手快的扶住他下墜的身體,“你怎麽了?”
“沒、沒事……”
額頭撐到最後一口氣也不把脆弱展露出來。
傷成這樣還沒事?
夏秋涼眼底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擔憂、慌亂,讓他腦海出現短暫的空白,一切都值了。
平俊拿出幹淨的毛巾擦幹淨都森系嘴角的血迹,他有潔癖,容忍不了一切不幹淨的事物,“不能再耽誤了,您必須馬上回去。”
“我要親自廢了他們……”
他聲線顫栗不穩。
“你能不能愛惜自己的身體?”夏秋涼不悅的蹙眉,言語間帶着淩厲的嚴肅,“明知道身體受不了還逞強,你是受虐體質?”
“……”都森系視線鎖定在她的臉上,蒼白的唇邊散開邪氣的淺笑。
夏秋涼眼底一刺,斂去黯淡的眸光,冷冷道,“平俊還愣着做什麽?把他扶回去。”
平俊愣了下,連忙看了眼都森系的臉色,見他并沒有抗拒才敢有動作。
回到車内,平俊又折回去,他要處理的事情還很多。
都森系仰着頭靠在後座,眉宇褪去以往的戾氣,多了一絲柔和的倦意,“以後不準再離開我了。”
夏秋涼咬了咬牙,并沒有回答,脫掉他的外套檢查胸口的傷口。
“别……我沒事。”都森系無力的抓住她的手,低眸看不清她的表情。
“都森系你能不能說真話?”即使藏住也看到了染紅的紗布,傷口裂了。無名的怒火在心頭燃燒,夏秋涼呼吸一滞,言語間帶着無奈的妥協,“你如果告訴我很難受、很痛,也許、也許我還能心疼你……”
他的隐忍,他的着想,讓她更加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