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風平浪靜的海面,忽然一陣殺氣四伏。
都森系犀利的眸光一寒,身體飛快的躲過直射而來的子彈。
媽的,行蹤洩露了!誰敢偷襲他?
一聲尖銳的子彈射向平靜的海面,緊接着密密麻麻的人蜂擁而至。
“都少快跑,我掩護你!”幾個黑衣人将他護住,竭盡心力的朝後喊道,都森系沉重的點頭,邪氣的掃過四周,擡腿就朝碼頭側面的森林跑過去。
幾個黑衣人遠遠不是那些人的對手,不到三分鍾全部被擊斃。
槍林彈雨,殺氣極濃的氣息在叢林奔騰。
子彈直徑射進腳邊的泥土裏,都森系身體靠在樹後,咬緊牙往後掃過去,那些人已經追過來了,其中一個人看到他的藏身,對着那邊就開槍,樹枝搖曳,其中一顆子彈射進腰上。他臉色一寒,閃到另一顆樹後開槍擊斃了幾個人,捂着傷口朝前面跑。
他們的行蹤怎麽會洩密,他沒有時間思考這個問題。一個人對抗十幾個專業殺手非常吃力。
等平俊一夥人趕到碼頭時,隻剩下幾具屍體倒在血地上。
“靠!誰他媽敢偷襲我們?馬上去找都少!快——”平俊檢查了那幾個斷氣的黑衣人,咒罵一聲,帶着一行人迅速朝那邊跑過去。
夜幕降臨,黑暗籠罩了整片森林。栖栖蹙蹙的腳步聲延綿不斷,直到第二天太陽沖破黑暗,危機四伏的殺戮才逐漸消散。
……
“姐,小兔子從那邊跑過去了!”
“噓——”
“……”
兩道小小的身影蹲在大樹後,“你待在這裏别動,我親自去。”
哼。憑什麽他就不能去?
銀鈴般清脆的童聲穿透森林,回蕩在靜谧的空氣中。
縷縷陽光透過樹葉傾斜進森林裏,露出淡淡的斑駁色彩。
小路的盡頭,大概三四歲的小女孩,身穿白色連衣裙,濃密的黑色長發散落肩頭小心翼翼的起身,如漫畫中精緻小巧的五官繃得緊緊地,一步一步踩着落葉上前。
一分鍾以後,忽然一聲尖叫聲傳來,“小小夏快過來!”
“怎麽了?”
小小的身影走過來,小巧的俊臉絲毫沒有膽怯的情緒。
女孩用眼神示意他看過去,隻見到草叢下方殘有一片血迹,還有露出的半顆腦袋。
兩隻包子相視一眼,猶豫了下,都有些不敢前進。
女孩雙手環胸,宛如高高在上的小公主,精緻的臉蛋淡淡的倨傲,“你去看他死了沒有。”
小小夏不幹了,鼓着腮幫子,“憑什麽要我去你自己不去?”
“因爲我比你大。”
“……”
爲什麽媽媽不生他早一分鍾?
在組織裏經常會遇到這些事情,隊以兩隻小包子來說并不是難事。
小小夏猶豫了一下,不情願的妥協,“警察叔叔最勇敢了,以後我就能當警察了!”
對,他要變得勇敢,才能保護夏夏和小夏夏!
男人躺在那裏,身下鮮血淋漓,唯有鼻翼間還有微弱的呼吸。
小小夏抽回手,看向上面的女孩,“帥叔叔還沒死。”
小夏夏咬着粉嫩的唇思索了下,“那你去叫淩叔叔過來幫忙。”
那個昏迷的叔叔長得好漂亮,死掉了多可惜啊。
“爲什麽又要我去?”
姐姐一點都不可愛,每次都喜歡欺負他。
媽媽說作爲小小男子漢,一定要保護女人。
“因爲要是你不勇敢,以後就不能當警察叔叔了。”
一句話便堵住了小小夏的嘴,精緻的臉蛋露出淡淡的微笑。
“……”爲了他的夢想,就勉爲其難答應她好了,“那你在這裏不準動,要是遇到壞叔叔了就叫我!”
“知道啦。”
明明每次遇到壞人躲得最快的是他。
小小夏邁着小短腿呼呼地跑走了,靜谧的森林唯有沙沙的樹葉聲響回蕩。
小夏夏坐在石頭上,捧着小小的臉蛋好奇的盯着昏迷的男人,“叔叔你長得真好看。”
比她認識的叔叔都要漂亮許多。
哎,要是就那麽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叔叔你還好嗎?叔叔——”
是誰在叫他?
都森系依稀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但是卻怎麽也看不清晰。
那個人他一定認得!
“媽媽是不是叔叔快死了?”
“媽媽你看那個叔叔好漂亮。”
女人一頭烏黑的長發及腰,在微風中搖曳,“你們單獨到這麽危險的地方來有經過我的同意?夏芃芃夏子期你們想挨揍?”
聞言,兩小隻立刻乖乖的站直身體,夏子期委屈的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媽媽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媽媽~”
那聲音……
清冷淡漠,猶如清泉一般讓人舒爽。
是她?
都森系心髒猛地收縮,染上鮮血的手臂竭盡全力伸向那抹背影,不到一米遠的距離,卻像是相隔了千山萬水,手臂猛地垂落到地上。
緊接着一張縮小版的小臉蛋出現在渙散的瞳孔中,夏芃芃疑惑的蹙着秀眉,“媽媽!叔叔在動還沒死呢!”
好漂亮的小女孩,是天使嗎?
蓦地,女人緩緩轉身,精緻寡淡的臉近在咫尺,下一秒,他徹底失去了意識。
渾渾噩噩間,都森系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始終萦繞着兩道清脆銅鈴般的聲音,像極了某個女人……
“叔叔拜拜,媽媽和叔叔要走了,下次你要請我吃棒棒糖哦——”
“夏子期再不出來我就進來了!”
女人淡漠的威脅聲音傳來。
外面的腳步聲漸遠,像是有什麽最重要的東西丢了,心髒被劃開一道口子,血淋淋的痛。
“你确定就這樣讓他在這裏自生自滅?”
女人垂下眼簾,淡漠的沒有一絲感情,“不認識的人我難道還要帶回組織?”
“……”男人不好再說什麽,聳聳肩帶着兩小隻離開叢林間的小茅房。
那一天,都森系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三年前,那個女人回來了,他一把撕開手背的點滴,激動地連鞋子都沒有穿跑過去緊緊擁住她的腰,拼命吮吸屬于她的芬香,抱着她在雍容華貴的卧室旋轉,淺淺的笑聲萦繞在耳畔。
蓦地,畫面忽轉,他站在空蕩蕩的玻璃房間,夏秋涼渾身是血,被他的人追殺,被逼的無路可逃,一雙帶着深深恨意的眼眸狠狠瞪他一眼,他還沒來得及去營救,眼睜睜看着她從萬丈懸崖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