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退下。
堆積成山的工作最能讓人分散注意力,強烈入骨的思念才會被壓制在心底深處。
所有事情整理完以後已是夜幕,手下将U盤插入電視,畫面晃動了一會兒,一張男人的臉出現在屏幕中,而且還是君軍。
蓦地,都森系臉色頓時陰沉下去,“U盤是不是搞錯了?”
平俊愣了下,底氣不足的道,“呃……應該是的,我馬上去問問看。”說着他就走過去伸手就要拔掉。
就在這時,裏面傳來小孩的哭喊聲,緊接着畫面中出現了小女孩的臉……
都森系像是被雷擊中,不敢置信的瞪大眼,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好熟悉。
他用力去想,她然然的畫面逐漸重合。
那是然然,一定是她!
“别動!”他厲聲呵斥。
那一年,她說:大哥哥你帶我又好不好?
他拒絕了她……
不堪的鏡頭出現在視線中,雖然受傷的不是她,他卻感覺到了心如刀割的痛。都森系妖冶的眼眸泛出陰森的戾氣,身體繃的緊緊的。
“不要,然然救我——”
“嗚唔——”
這是哪裏來的U盤?
平俊光是聽到聲音就起了雞皮疙瘩,擡頭望過去,沒想到竟然是個戀童癖變态!
他一驚,結結巴巴的開口,“都少……這……這不是君小姐的父親?”
都森系拳頭攥的緊緊的,骷髅頭折射出陰冷的光。不對,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空氣壓抑的厲害。
蓦地,平俊恍然大悟,一張嘴張得大大的,“這……這女孩好像夫人小時候的樣子!!”
對,就是像夏秋涼!
聞言,都森系陰鹫的臉更是寒上加霜,額頭暴起青筋,厲聲吼道,“馬上去把夏秋涼的資料給我拿過來!”
“大哥哥給你糖吃,每次爸爸打我的時候就給我糖……他好壞,我再也不想喜歡他了……大哥哥你帶我走好不好?爸爸每天都要做好多奇怪的事情。”
他不敢相信,這其中會不會像是他猜測的那樣。
他的然然,夏秋涼如出一轍的梨渦……難道他們是同一個人?
那君亞然又是怎麽回事?
這太不可思議,太荒唐了!
“門主,這是夫人的資料。”
夏秋涼從小到大的檔案他們有收藏,找起來很快。
都森系顫抖的接過如同千斤重的資料,心一陣一陣劇烈的抖動。
資料上與畫面中的女孩神似,卻又不是完全一樣。
撲朔迷離的感覺。
心徹底亂了,一時間忘了去思考。
平俊呼吸很輕,緊張的要命,“夫人是五歲那年被收養,但她所在的孤兒院絲毫沒有消息,我們早就猜到了也許她不是在孤兒院……也許,也許就是有人把所有的事情全抹去了。爲了不讓别人查到,甚至把她的照片也修飾了一下……”
人的長相會随着年紀改變,而這一切逐漸變得天衣無縫了。
除了這個答案,再也想不到其他的了。
總之,一切證據都表明,也許夏秋涼就是當年那個送他棒棒糖的女孩?
都森系像是洩了氣的氣球,身體重重跌坐到沙發上。手中不自覺加力,嶄新的資料被揉皺,裂痕愈發清晰。
中不自覺加力,嶄新的資料被揉皺,裂痕愈發清晰。
“不要……不要傷害他們……”
他終于明白了,夏秋涼爲什麽那麽怕黑,每次都會被噩夢糾纏。
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麽?
是誰把這一切都改變了?
都怪他,當初沒有查清事實就妄下結論。
都森系抱着頭彎下去,極度痛苦,自責,恐慌……
然然……他的小天使,這些年究竟經曆了什麽?
視頻裏的哭聲伴随着拳打腳踢的聲音傳出來,一字一句如同銀針插入骨髓,針針見血。
這要是夏秋涼,被禽獸坑的也太慘了……
氣氛變得詭異。
平俊哆嗦着身體不敢出聲。
“門主不好了!”書房門火急火燎的被撞開,“夫人出事了!”
黑衣人剛剛說完,身體已經被都森系提起來懸空,兇神惡煞的吼道,“她怎麽了?說!”
“……夫人……夫人昏迷了。”
shit!
都森系胸口的火氣直線上升,理智在瞬間被吞噬。
夏夏……
他的小天使……
下一秒,他狠狠松開黑衣人,擡腿朝空蕩蕩的走廊跑出去,帶上一股陰冷的寒風。
黑衣人背脊涼透,心有餘悸的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緩過神又被提起來,平俊惡狠狠的瞪他,“U盤是怎麽回事?那個U盤你是在哪裏找來的?”
都少要的是關于楚玉被奸、殺的U盤,沒想到弄巧成拙換成了關于夏秋涼身份的視頻。
難道是冥冥之中自由安排?
黑衣人小心翼翼扯開他的手恢複自由,“U盤我沒有經過别人的手啊?”
“那難道是鬼換了?”
“咦我想起來了!”黑衣人眼睛一亮,“那天我和君小姐撞到了,兩個U盤差不多可能是搞錯了。”
“……”
平俊臉色青紅皂白,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遭了,夫人出事了!
他一股溜兒似的拔腿就朝都森系追上去。
“神經受到嚴重刺激導緻的昏迷,這個隻能靠病人自身調節,我們束手無策……”
“庸醫!”都森系戾氣駭人,一腳踹開白大褂醫生,抽出手槍就要開槍。
醫生大驚失色,身體戰戰巍巍的發抖,“饒命……饒命啊!”
“給我繼續治!要是治不好你就去見閻王!”都森系失去理智,眼底一片猩紅,讓人聞風喪膽。
床上的女人臉色煞白,如同破碎的玻璃娃娃。
他的女人怎麽可以有事?
他還有太多事情沒有解開,她不能有事,決定不可以!
周圍的人被吓得魂飛魄散,戰戰兢兢的不敢出聲。
第二天早上,他們乘坐私人飛機飛回煊赫門總部。
那裏有全設備腦部檢查儀器,榮花顧的醫術沒有人能比得上。
君亞然從夏家别墅離開,開車途中給楚辭打了個電話,“她已經回去了,腦部受到嚴重刺激,生死未蔔。”
說完,直接挂了電話。
電話另一頭,男人溫和的臉色頓時煞白,手掌僵硬,手機砰的一下滑落,身體重重顫抖。
全世界最不想傷害她的人就是他了……
可是爲什麽,每次他看似爲了她好,卻步步将她陷入死局?
難道他真的錯了,錯的徹頭徹尾?
——
仍然是那個小黑屋,時間滴滴答答流逝,揪起她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