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擔心的是都森系根本熬不過第八天,看他的手段也沒有想過放他。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麽,一切都把都森系救出去再說。
沒有搞清楚事實之前,他不能死。
“夏小姐?”傭人進來看到她站在那裏,驚訝的大叫一聲,連忙放下餐盤過去扶着她,“您剛醒還是躺着的好。”
夏秋涼垂下的冷眸倪她一眼,在她的關注下,慢條斯理的吃飯。而且還要多吃一些,才有力氣救人。
女傭高興的有些語無倫次,打着跟楚辭邀功的小主意,“看我都給忘了,鷹少說您醒了要第一時間通知他的!”
夏秋涼垂下的眸色一深,抿了抿唇試探的問,“他出去了?”
“是啊,聽說外面出了點事,估計要很晚才能回來了。”女傭沒什麽心機,在三言兩語的哄誘下,很快就說出實情。
外面出了事,那這裏肯定會放松警惕。
夏秋涼鎮定的理清思路,眼底劃過一抹深思。他不在這裏,那就是她逃出去的最好時機。
“你先别打電話。”在女傭撥通号碼的前一刻,叫住她。
“可是鷹少有說過……”女傭想不明白,疑惑的看着她。
“等他回來了不就知道了?”夏秋涼斂了斂眸光,淡漠的表情随和,看不出一絲破綻。
想想也是,夏小姐想給鷹少一個驚喜?
女傭懵懂的點頭,讨好的說道,“好,那我聽您的!”
“……”
黑暗籠罩整片森林,别墅安靜下來,隻有幾個巡邏的人路過。
夏秋涼換上一身簡單輕便的運動裝,随便拿了些消炎的藥放進口袋。冷漠的視線掃過四周,然後小心翼翼的順着窗戶爬下去。整個動作輕快狡黠,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可能是看最近都沒發生什麽事情,守在玻璃房門口的人掉以輕心,那人坐在不遠處嗑瓜子聊天。
夏秋涼掄起木棍,用盡全力打暈後進了玻璃房。每一間房間都找遍,最後在一個角落裏看到蜷縮在地上的男人,地上全是他染紅的血迹。
心髒頓時跌落到谷底,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去。他靜靜的靠在那裏,像是沒有生命一樣。她無意識的張了張顫抖的唇,“都森系……”
“都森系你還好嗎?”她呼吸一滞,提心吊膽的加大音量。
“夏夏……”
他悶哼一聲,想站起來馬上又摔下去,發出沉重的聲音。
夏秋涼心髒緊緊被揪住,呆呆的望着他掙紮的動作,眼淚無聲落下,死死咬住血肉模糊的唇,“别動……你别動了……”
有她的存在,他感覺到了!即使沒有看到她,他就是能感覺到。
“夏夏!”
都森系激動的怒吼,沙啞的嗓音幾乎發不出聲音。
“等我……我一定會救你出去!”
夏秋涼擦掉眼淚,努力平穩心情,在沒有門窗被密封的玻璃門上找出口。
沒有操作室,沒有機關按鈕,那他們是怎麽開門的?
随着時間的流逝,夏秋涼動作不緊浮躁起來,慌亂之下,拳頭重重的玻璃門上敲了幾下。
下一秒,玻璃明顯的晃動了一下。
她眼睛一亮,眼底燃起巨大的喜悅,夏秋涼屏住呼吸,擡手小心翼翼的試了幾次,都不再有
反應。
機關一定會是這四面牆!她肯定以及确定。
都森系看到眉頭緊鎖的女人,充滿血絲的眼底一片濕潤。
她沒事。
沒事就好,心髒如釋重負。
穩住情緒連續試了三面牆壁,一丁點反應都沒有。在心髒升起的希望在悄然中被磨滅。
漆黑的眼眸劃過黯淡的光,夏秋涼正準備放手的時候,面前的玻璃門顫抖了一下,緊接着緩
緩升起,密閉的血腥味迎面而來。
四目相對,三天以來第一次沒有任何阻礙的坦誠相見。
夏秋涼怔了下,瞬間反應過來,蹲下身把他傷痕累累的身體扶起來,“我們馬上就逃。”她出
奇的冷靜。
“就在楚玉出事的那段時間,她有你的孩子,但是她恨他,就跟恨你一樣恨他!——”
楚辭冷漠的聲音殘存,心髒狠狠地抽痛,比備受折磨的哪一次都痛。
都森系幽暗的目光凝視她的臉,好久才擠出一句話,“你不聽我的話?”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夏秋涼眸光一凜,脫掉他被血液浸濕的衣裳,把帶來的綠衣人衣服給他換上,身體血迹斑斑,
刺的她眼眶脹痛。
“夏秋涼,回答我。”他重重的喘息,想推開她都沒有力氣了。
她吸了口氣,通紅的眼眶看向他,平靜道,“你還欠我一個解釋,我不會讓你死!”
都森系胸口一窒,顫抖的緊緊握住她的手掌,遲疑不決,“那你愛不愛我?”
他嗓音顫栗,連自己都沒有底氣。
夏秋涼神經繃緊,替他扣扣子的手一頓,低下的頭擋住了臉上的表情,聲音僵硬,“反正現
在還不想你死。”
那就是愛他了?
都森系狠狠一悸,唇邊勾勒出邪氣的笑容,“你真傻……”
要是失敗了,也許連她的命都要搭進去。
夏秋涼擡頭瞪他,諷刺道,“要說傻也輪不到我吧?”
他的笑中帶着深深地滿足,指尖碰到她白皙的臉頰,又怕弄髒了她,随即收縮回,“我們都
傻,傻夫妻!”
唯有這樣,此生足矣。
夏秋涼無語,決定不跟這個病人計較,轉頭望了眼沒有人的外面,扶他起身,“忍着點,等
出了這裏懷表的信号就能接收到。”
到時候他就有救了。
都森系臉色頓時煞白,怕她擔心,無力的笑了笑,“沒事……我能撐得住……”
現在不是心疼他的時候,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做。
“我找到了一條河,我們順着河漂出去。”
起碼比在這裏受折磨的要好。
也許是楚辭沒想到他還能逃,也許是外面出事調走了人,别墅周圍安靜的出奇。
“等一下!”
他的戒指一定要找回來。
夏秋涼詫異的擰眉,“怎麽了?”
都森系每說一句話都在耗盡爲數不多的體力,眼底是深深地執着,“戒指……我的戒指……”
無語。
都這時候還想着戒指。
夏秋涼不理他,死死咬住下唇前行,戒備的視線時不時的掃向四周,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身上承受了186身高的男人,走起來非常吃力。
“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