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涼在她的帶領下,拿起剪刀幫忙,隻不過一大束花在她的剪刀下立即沒了形狀。
“沒關系,這些話都是我自己種的,多得是,你喜歡以後我天天來教你。”
“不用了。”她宛然拒絕。
這幾天她在觀察這裏的地形,争取在都森系撐不住之前帶他離開這裏。
“都别弄了,洗洗手馬上要開飯了。”主上一身白色西裝,圍着圍兜站在廚房門口,一臉寵
溺的看着她們的互動。
死氣沉沉的别墅終于有了一絲溫馨。
夏秋涼看着他手裏的鍋鏟,驚愕的呆住了,“……”
他竟然親自下廚?
春明摟住她的肩,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欣慰道,“我們主上廚藝不錯,但是一般人可吃不
到他的手藝,除了我,你是第一個呢?”
夏秋涼愣了下,咬住下唇,“今天就我們三個人?”
“是啊,楚辭有事情來不了。”
他的事情應該就是折磨都森系……
一想到他渾身得傷痕,心抽痛了下,情緒忽然低落起來。
“早上我和春明特意去附近的河釣了幾條魚,純野生的,嫩極了,你試試看。”不愛說話的
主上今天也顯得熱絡了許多,将紅燒魚最嫩的肉夾到她碗裏。
附近有河?
有河的地方就一定有通道。
如果順着河流往下遊走,也許就能走出那座山。
夏秋涼思索間,表情沒有一絲變化,淡漠的眸光閃爍,抿唇道謝,“謝謝。”夏秋涼道謝。
春明微隻顧着高興,沒在意她的表情,“别那麽客氣,我和主上都是把你當做女兒看待的,
以後有什麽事情盡管跟我們說。”
“對,你就跟我們女兒一樣!”沉穩的主上也難掩激動的情緒,長期戴面具的臉泛着不健康
的白。
“……”
夏秋涼奇怪的皺了下眉,夾了顆青菜喂進嘴裏,食之無味。
他們對她似乎太好了,好的超過了那根界限。
難道真的隻是她所說的像自己的女兒?
也許就是這樣,兒女不在身邊,借人思人也有可能。
“來,聽說你愛吃藕,這蓮藕排骨湯熬了很久,試試看。”主上乘了一碗藕塘遞過去。
夏秋涼接過,凝神想了想,擡頭看向他不經意的問,“您說附近能釣魚嗎?”
主上睨她一眼,沒有多想,“你愛吃魚?”
她昧着良心點頭。
“那以後你天天過來吃飯,我和春明早上去垂釣。”主上縱容的說道。整顆心都沉浸在見到
女兒的欣喜若狂中。
“我也想去。”
接收到他們疑惑的目光,夏秋涼意識到自己的唐突,眼珠飛快的轉了轉,道,“最近發生了
很多事,我想出去散散心。”
她的解釋簡單,卻有說服力。
他們現在隻想着如何能彌補她多一點,再過精明的人也有思考不周的時候,主上與春明相視
一眼,不加思索的答應她,“你能那麽想就對了,整天待在别墅裏都要悶壞了。就明天吧,
早上我和主上帶你出去逛逛。”
面前的碗裏快要堆出來,春明才停下動作,看着她的眼神如慈愛的母親。
夏秋涼在内心竊喜,不敢把情緒外洩,刻意表現的很自然,“随便您們的安排。”
春明笑着笑着眼淚都快流下來了,含着淚道,“好,我随時都有空……”
本來還想說什麽,但被主上提醒的目光止住。
吃完飯後他們還想留她坐一會兒,夏秋涼借口累了,回去的途中又折往牢裏的方向。
房間空蕩蕩的,寂靜的可怕,已然沒有了都森系的身影。
夏秋涼的心咯噔一下,神經頓時緊繃起,慌亂的望向四周,“都森系!”
“都森系?你在不在?”
回應她的是空曠的回應。
心徹底的慌亂起來。
難道他……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那麽容易死掉!
内心深處的想法想也沒想就被狠狠地否決掉。
也許是楚辭轉移了地點,她按住幾乎要蹦出胸廓的心髒,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偌大玻璃房沒有任何蹤迹,連那塊控制機關的屏幕也不見了。肯定是他們把人轉移了,這個
想法愈發肯定。
不遠處,幾個手持步槍的綠衣人從旁邊過去。
夏秋涼緊鎖的眉頭一皺,臉上布滿寒冰,她迅速閃身跟上去。
前幾天沒注意,原來玻璃房後面還有一塊更大的場地,處處機關四伏,守衛森嚴。
“人怎麽樣了?”
果然被轉移了。
夏秋涼借着黑暗閃身躲過幾個人的張望,豎着耳朵聽那幾個人的對話。
“暫時還死不了。”綠衣人警惕的掃了眼四周,“打起精神來,他可是都森系,别讓他有機可
乘了!”
身體緊貼在牆上,屏住呼吸,眼看着那幾個人走遠,她才敢出來。
不能被發現,否則再轉移地點時間就不夠了。
守衛的人無聊的靠在門上,張開嘴打了個哈欠。
夏秋涼看準時機,一個剪刀手劈下去,把昏迷的人拖到門邊,讓他看起來像是在睡覺的姿勢。
冷漠的眼眸掃向四周,确定沒人後才推開門走進去。
比前面牢更加繁瑣的布局,但她一眼就看到了被關在玻璃房内的男人。
他渾身是血,虛弱的仿佛随時都會死掉。
像是被抽了肋骨一樣的痛,夏秋涼呼吸顫栗,一步一步走過去,手掌貼在玻璃上面。
“都森系……”
她痛苦的呢喃。
明明沒有聲音,裏面的人卻像是感應到了,艱難的翻過身,虛弱的視線定格在她的臉上,“夏
夏?”
她怎麽又找到這裏來了?
夏秋涼強迫自己擠出淡淡的淺笑,“你怎麽樣了?”
玻璃隔空,他聽不到她的聲音,隻能看她的口型猜測。
被鹽水泡到發白發皺的手用力伸過去,與她的手掌重合,都森系強撐着對她笑了笑,“沒
事……死不了!”
這樣子還沒事?
謊話說得也太沒有說服力。
夏秋涼心裏酸澀的厲害,咬了咬下唇,黯淡的目光露出倔強的寒意,“再堅持兩天,我很快
就救你出去。”
都森系體力不支,激動時牽扯到神經,痛得臉色扭曲半天才恢複過來,“你要做什麽?……
别……你不準亂來!”
他憤怒的用盡全力吼出聲。
楚辭不會傷害她,不代表其他人不會,他絕對不能讓她冒任何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