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有人在裏面求救。
夏秋涼緊繃的神經蓦然松懈,垂在身側的五指收緊,往那邊走過去。
“誰在裏面?”推開門,朝裏面望過去。
房間很亮,一股醇香的紅酒氣息撲面而來。
女傭雙手捧着好幾瓶紅酒,看到她眼睛一亮,“小姐,您能過來幫我一下嗎?”
“好。”
“您在這裏幫我看一下好嗎?我送過去了馬上就回來。”
“……”
咔擦一聲,房門被帶上。
夏秋涼忽然背後一股寒意襲來,呼吸莫名的急促。透過窗,她看到走遠的女傭。
房間并不算大,一面酒櫃,旁邊是空蕩蕩的。
“救我……”
“去,給我把攝像機拿過來看看!”
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與男人邪惡的怒吼聲轉瞬即逝。
夏秋涼胸口的恐慌蔓延至神經,她穩住情緒,十指扣住牆壁,後背靠在上面。
時間像是停止轉動。
她忍不住了,抵抗不住内心深處的慌亂,伸出手去開門。
啪嗒——
頭頂的燈光閃爍了幾秒鍾,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中。
“等等,裏面還有人!”
“喂,别走!”
夏秋涼握緊的拳頭狠狠敲打被反鎖的木門,發出劇烈的響聲。
外面的海風依舊,夜幕落下帷幕。
“開門!”
嗓子叫啞了,響聲逐漸安靜下來。
全身被濃重的陰霾包裹,她抱緊瑟瑟發抖的身體,無止境的壓抑、恐懼朝她襲湧而來。
……
“還有這些,都是我近兩年收藏的一些古董,您看如何?”
明亮的書房,珍貴的花瓶、青花瓷碗碟、還有一些年代久遠的名畫。
君軍知道他愛收藏,獻寶似的替他介紹。
都森系妖冶的俊臉陰沉,冷冷掃過一眼,“君董您究竟想說什麽?”
把他帶進來不可能隻是想介紹這個破爛。
君軍沒想到他如此不給面子,臉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都少您别誤會……”他讪讪的道,“前段時間您看在然然的面子上救了我們公司一命。我想不到有什麽能拿的出手的東西感謝您,你自己挑挑,有喜歡的盡管拿走!”
就這些東西,他還真看不起。
“既然你想感謝,那就好好反思反思對然然的過去。”都森系鄙夷的睨他一眼,轉身走出去。
“……”君軍沒聽明白他的意思,臉上的表情終是僵住,肥胖的臉狠狠皺起。
直徑下了樓,沒有看到夏秋涼的身影,都森系扯開領結,心情隐隐浮躁。
“夏夏呢?”
“先前不是去午睡了嗎?”平俊也沒太注意。
“系你也太緊張夏夏了吧?”君亞然揶揄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都森系陰鹫的眉宇一皺,轉頭就看到她捧着剛剛出爐的蛋糕,燙的咧開嘴,痛呼出聲,“啊……燙……燙死我了……”
白色陶瓷盤被扔到茶幾上,君亞然雙手捏了捏耳朵,樣子可愛極了。
“小心點。”他劍眉一沉。
君亞然頑皮的吐了吐舌頭,“還不是你面子太大了,人家想親手給你烘焙蛋糕!”
“我不喜歡吃甜品。”都森系眯起妖冶的目光,愣了下開口。
君亞然似乎早就料到他會如此說,“沒關系,烤箱裏還有不加糖的,應該快好了。”
不好掃了她的興,都森系打消了上樓的念頭,給平俊使了個眼色,“派人上樓去看看夏夏是不是不舒服。”
“不用上樓去了。”君亞然如實說,“我前不久看到夏夏和傭人出去了,肯定是去花園了。”
“我馬上去找到夫人。”平俊不敢忤逆他的話,順從的出去了。
叮——
烤箱定好的時間已到,君亞然忙不疊的往廚房裏跑進去把香噴噴的木糖醇蛋糕端出來。
“試試看,我烤了好多次才敢拿出來獻醜。”
她雙手捧着下颚,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對面的男人,滿臉寫滿了期待。
蛋糕美味,卻食之無味。
夏秋涼占據了他整個腦海。
有時候他也反省過,自己的占有欲似乎幾乎達到了幾乎變态的程度。
也許,他該試着改變自己。
“味道怎麽樣?”君亞然緊張的盯着他。
都森系沒什麽表情,“還行。”
“隻是還行呀?”
看到她失望的表情,他皺眉改口,“還可以。”
君亞然眼底閃過得逞的精光,順着把餐盤推過去,“既然還可以,那你就把這些都吃完吧!”
“……”
瞥了眼蛋糕,本就陰恻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堪。
“系你确定要結婚了嗎?”猶豫了好久,她問。
都森系蹙眉倪她一眼,嗓音磁性,“嗯,新年第一天。”
君亞然垂下眼眸,小心翼翼的說,“現在不都流行晚婚晚育?你們還那麽年輕。”
“遇到對的人不分年紀,不分時間地點。”他凝神片刻,意味深長的道,“然然,你以後也會遇到全心全意爲你付出的那個人。”
榮花顧說的對,他曾經有一段時間迷茫過,懷疑過自己究竟愛的是誰,但是他現在很明确。
君亞然苦澀的笑了笑,“也許吧。”
還能遇到像他一樣優秀的人?應該很難吧。
……
漆黑的夜,昏暗的路燈将花園照亮,别墅陷入一片濃重的陰霾。
“夫人沒有在樓上。”
“花園這邊也沒有。”
“後院也沒有……”
都森系眼底溢出猩紅的寒意,一腳踹開旁邊的東西,憤怒吼道,“那人去哪裏了?馬上給我找,把這裏掀了也得找到!”
别墅門口有監控視頻,沒有顯示夏秋涼離開過。
短短半個小時,她究竟去哪裏了?
“是,我們一定會把夫人找到!”平俊知道他憤怒了,大氣都不敢出的帶着手下出去了。
君軍尴尬的站在那裏,“都少您别急……夫人一定是在哪裏玩的入神了……”
“是啊,肯定不會走失的。”君亞然附和的安慰道。
都森系手指擰了擰眉心,壓抑住幾乎要爆發的情緒,陰鹫的眸冷冷掃過君軍,“你最好期待沒事!”
聲音帶着陰狠的威脅。
君軍被他震懾得身體一震。
暴戾的踢開腳下的杯子,火急火燎的出去了。
君亞然沒見過他生氣,心有餘悸的吸了口氣,“爸,你說夏秋涼是不是故意害我們啊?以前怎麽不見她失蹤?”
系都生氣了!
“不知道是不是掉進那個角落裏了。”君軍陰冷,轉頭看了眼她,“這裏沒你的事了,去休息吧!”
發生這種事她怎麽能安心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