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身側的手止不住的抓緊,指尖鑲進肉裏,“夏夏,我是在救你……”
“把槍拿開!”
“夏夏……”楚辭眼角濕潤,絕望的心髒仿佛停止跳動。
“都少!”鷹揚火急火燎的帶着手下趕過來,看到這幅景象,毫不猶豫拔槍對峙。
“夏夏……你知道你有多傷人嗎?”楚辭喉嚨哽咽,嗓音低啞沉痛。
夏秋涼心髒猝不防及的痛了下,對他,她似乎恨不起來,“我不想傷害你,你馬上離開。”
“你愛他?”仿佛在自嘲,又像是質問。
“夏夏,殺了他。”都森系陰鹫的眸光落到楚辭身上,愈發狠戾。
夏秋涼腦海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像是要炸開一樣。身體重重一震,手裏的槍砰然落地。
“夏夏!”都森系眼疾手快的飛奔過來,接住她下墜的身體,呼吸一滞,“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頭痛……”她臉色泛白。
“我馬上帶你出去!”都森系心像是被刀割一樣,不加思索的打橫抱起她大步往混亂的人群中走過去。
夏秋涼靠在男人懷裏,低垂下黯淡的眼眸,一雙拳頭握得緊緊的。
“把他們抓回去!”鷹揚望了眼已經風平浪靜的教堂,吩咐手下。
“給我起來!”手下狠狠地踹了腳僵硬在原地的楚辭,“敢打我們都少女人的主意,你一定會死的很慘!”
幾個人将他拖起來往外面拽。
砰砰砰——
忽然密密麻麻的子彈從走廊上直射過來。
鷹揚大驚失色,飛快的閃躲到牆後逃走,其餘的人全部倒地。
“不用追了!”男人遠程觀看,對着耳機道,“把鷹和江哲先帶回去!”
幾個人從牆壁上爬上來,口氣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鷹少,主上命令您馬上回去!”
“我辦完了事會自己回去!”楚辭不甘的攥緊顫抖的拳頭,
“現在由不得您了!請不要爲難我們!”男人手上的銀針猛的刺入他肩膀。
“你們……”楚辭不敢置信的瞪大瞳孔,憤怒,不甘,陰狠的情緒交加……
腦海的意識漸漸抽離,死死瞪着他們,倒地。
教堂恢複平靜,宴會散場,黑手黨的人在善後。
“會不會開車?開快點!”
“都少……”司機被他的目光震懾到,渾身一抖,“已經是最快了……”
狂飙在道路上的豪車内,氛圍低沉到了極點,都森系渾身的戾氣仿佛随時一觸即發。
都森系眼底是掩藏不住的擔憂,拖住後腦勺給她按摩,“再忍耐一下,馬上就到了。”
“我已經沒事了……”夏秋涼撇開視線,鼻尖酸澀,“你身上中了幾槍,爲什麽還要擔心我舉足無重的小事?”
“因爲你就是我的命。”都森系目光變得幽暗,一字一頓道,“我不能讓你置身于任何潛在性的危險之中。”
“……”
他如此愛護自己,她還撒謊了,爲了一個不認識的人欺騙最愛她的男人……
夏秋涼擡起通紅的眼眶,抱住他的脖子吻上冰冷的唇瓣。
都森系眯起的眸光一怔,立刻拖住她的腦袋加深這個吻。
隻要是她說的,她無條件相信。
狹小的空間逐漸升溫,司機和旁邊的手下自動的屏蔽兩人間的纏綿。
“嘶——”
“我碰到你的傷口了?”夏秋涼一驚,迅速推開他,都森系身體重心不穩,中彈的後背狠狠倒向後面,疼得他臉色慘白,“夏秋涼你想謀殺親夫?”他歇斯底裏的咆哮。
一開始他是情不自禁,現在才是痛不欲生!
“對不起。”夏秋涼歉意的皺着眉頭,連忙伸出手去拉他,看到他額頭滲出的冷汗,神經猛的一緊,“你怎麽樣?我讓你手下……”
“你敢!”都森系暴戾的瞪着她,掙紮了接近一分鍾才起身,三處中彈的地方,血液染紅後座。
手下替他捏了把冷汗。
“有沒有叫榮少過來?他等不及了!”夏秋涼問。
手下這才敢說話,“榮少已經到了,我們馬上也要到了。”
夏秋涼取出濕巾紙擦拭他臉上的冷汗,淡漠的聲音放柔,“如果痛你就叫出來,我們不會笑話你的。”
“不痛。”他咬着牙擠出兩個字。
不痛才怪!渾身的顫抖早已經出賣了他的真實感受。
夏秋涼伸手越過他的腰去碰他的傷口,被都森系一把抓住手掌阻止,“别惹火,否則我就不敢保證會不會失控了!”呼吸變得沉重,腦海像是被抽空了一樣,噬骨錐心之痛。
那絕對不可能隻是槍傷如此簡單。
遭了,他剛才吻過她!
“别把什麽都扯到那種事。”她低聲責備,仍然擔心他的傷勢,“讓我看看你的傷怎麽樣了?”
都森系用力推開她,皺緊劍眉,“聽話!别碰我!”
“你在生氣我剛才……”夏秋涼垂下眼眸,聲音帶着小心翼翼。
“别瞎想!”她強硬的打斷她的話,強忍着理智,勾起讓她放心的邪氣,“要是你想讓我欲火渾身,那你就靠近!”
“……”
色胚,都這時候了他還淨想着那些事。
一個小時以後,車以火箭般的速度停在羅馬所在的城堡。
準備好的醫療團隊把渾渾噩噩的男人擡出來放到擔架。
“我靠,怎麽又把自己搞成這樣了?”榮花顧看到慘白如紙的男人,大驚失色。
不是夏秋涼頭痛嗎?
“你們又做什麽去了?”他氣憤的咒罵一聲。
手下低下頭不敢說話。
“你快看看他,好像不是中彈那麽簡單!”夏秋涼心急如焚。
“是不是有人要帶你走?”榮花顧臉色一變,震驚的看向男人。
她咬緊牙點頭。
完了,不用說肯定又完了!
“都森系你他媽就是自尋死路!”榮花顧握緊拳頭真想揍人了,氣急敗壞的來到都森系身邊,手腕被狠狠拽住,他用盡最後一口氣道,“把夏夏全身消毒,絕對不能有任何事!”
“你瘋了。”
瘋得徹頭徹尾。
“……”都森系被血浸濕的手掌落下去。
“都森系……”夏秋涼站在空蕩蕩的走廊,渾身被一股寒意包圍。
“對不起……”手掌捂住嘴角,輕聲忏悔。
榮花顧說他中毒了。
可是她還把那個人放走了。
鷹揚将暖和的披肩遞給她,“你别太過擔心,系會沒事的。”
“……”夏秋涼咬住下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