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涼站在凹凸不平的地上,略微驚訝的張望四周,淡漠的臉上漾起一抹多餘的不可思議。
都森系站在旁邊瞥她一眼,“想不到我以前也是住在這種地方吧?”
“每個人出生都是無法選擇的。”夏秋涼收斂多餘的情緒,平靜的收回視線。
男人似乎是自嘲的冷笑一聲,擁着她纖細的腰朝裏面的小巷走進去。昏暗的天空逐漸暗沉下來,籠罩起一層黑暗的陰霾。
咔擦——
鏽迹斑斑的鎖打開,撲鼻而來的是嗆人的陰沉黴味。
輕車熟路的打開泛黃的燈,陳舊的房間仿佛定格在十多年前。
陳舊的家具好久沒有動過,上面是一層厚厚的灰塵。打開窗戶才将濃郁的黴味散去。
指尖拂過每一寸家具,上面就多了一條印。
都森系眯起妖冶的眸光掃過四周,還是和他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但是感覺什麽又都變了,再也沒有那種感覺了。
也許是他的心境變了……
時過境遷,早已沒有了當初的撕心裂肺的悲恸。有的是,壓的喘不過氣的沉重。
站在原地沉默了幾秒鍾,都森系擡起灌了鉛似的腿來到那張已經發黴的餐桌前,身體跌落到滿是灰塵的椅子上。
他還記得十多年前的今天,他在這裏摔破了那一碗面條,便是永别。
緊繃的眉宇動了動,都森系喉嚨發出幹澀沙啞的嗓音,“我要吃面。”
“……”
在十多年沒有人住的地方煮面?
夏秋涼看向毫無人煙的廚房,生鏽的鍋碗根本用不了。
她思索着要不要跟他商量出去吃的時候,看到男人寒氣逼人的氣息,陰鹫的臉上戾氣濃重,渾身散發着一股暴戾、震懾人心的殺氣。
夏秋涼抿了抿唇,還是不要在這時候撞到槍口上。
幸運的是,剛出去的時候便碰到了隔壁進門的老阿姨,她看到年輕的漂亮女人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疑惑的回頭看了眼她,不确定的問,“景文回來了?”
是說的都森系?
這裏貌似隻有那麽兩家沒有搬走,應該就是他了。
夏秋涼禮貌的點頭,“是,您現在還住在這裏?”
“是啊,還多虧了景文才讓我們老兩口有了個落腳地。”老人布滿皺紋的臉上惆怅的笑了笑,眼底是深深地感激。
他還會幫助别人?
夏秋涼詫異間回頭朝虛掩的門縫裏望了眼。
半個小時以後,端着熱氣騰騰的面條進了房屋,但是都森系卻不見了。
夏秋涼放下碗,把幾個房間都看了遍還是沒有人影。
這麽短時間他去哪裏了?應該不會丢下她走了吧?
房間裏沒人,夏秋涼出了房屋來到昏暗的走廊,又碰到了熱心的老奶奶。
她說這幾天是他母親的祭日,具體時間記不住了,如果他沒在房屋,也許會去了樓上的天台。
那是……他母親跳樓的地方……
夏秋涼心弦一緊,帶上随身攜帶的夜視鏡上了漆黑的樓上。
夜,死寂,呼嘯的寒風狠狠地在陽台上刮起,劇烈的風在黑夜中發出詭異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