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轉角,一名年長的中年男人客客氣氣的來到他們身邊。
都森系淩厲的劍眉一沉,輕蔑的擡眸瞥了眼面前德高望重的男人,視線落到他伸出的手上,嘴角漾起一抹冷笑,并沒有跟他握手的意思。
“都少,這位就是陸政委。”局長在旁邊看得尴尬,陪笑的替他們打圓場。
聞言,都森系染上冷意的眼角更加不屑,肆無憚忌的在他身上審視一番。
而後,仿佛沒有看到他們一樣,張狂的視線投向前方,揚長而去。
陸政委停在空氣中的手掌攥緊,面子挂不住,臉上一陣青紅,卻也生生忍住臉上的憤怒。
“簡直太欺負人了!不就是過街喊打的老鼠,還真當自己是上帝了?”陸政委的秘書看向男人的背影,眼底是深深地鄙夷。
陸政委眉頭一皺,嚴肅的呵斥,“不準這樣說!”
秘書吃癟,“知道了。”
夏秋涼轉身冷冷看他們一眼,“都少說了,給你半個小時時間。”
“好,謝謝。”陸政委不卑不亢的點頭。
那男人的黑暗勢力太可怕了,要不是接到上頭通知,他怎麽會如此低聲下氣來求人?
她微微颔首,禮貌的轉過頭。
陸政委她是認得的,以前跟爸爸非常好的兄弟,自從出事以後就沒怎麽聯系。估計他已經不認得她了。
夏秋涼盡量降低存在感,不想發生被熟人認出來的尴尬,畢竟她現在的身份見不得光。
陸政委看向她的背影,正氣凜然的眉頭皺了下,猶豫不定後開口,“姑娘……我們以前認識嗎?”
夏秋涼垂在身側的手指下意識的握緊,“我在電視上見到過您。”
恰當的話語婉言回絕了他的話。
也許是看錯了。
“我看你挺像我一個老朋友的女兒。”陸政委深沉的點點頭,頗爲感慨道。
十年了,長相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認不出是理所應當的。
爸爸也消失十年了……
“……”夏秋涼斂去眼底悲恸的情緒,再次恢複了倨傲寡淡的神色。
都森系給他三十分鍾,不過是想顯示自己的成就優越感,借此挖苦人家。
夏秋涼心不在焉的找了個借口出了會客廳,來到警局外,寒冷的風将她腦海的憂傷吹散。
蒙蒙細雨,天空一片陰暗,淅瀝雨聲萦繞在耳畔。
還記得爸爸剛出事時,被警方定位刑事案件,但是後來遲遲無果,警方放棄追索。
她和夏朝雨那時候才十一歲,媽媽帶着他們到處尋求幫助,曾經與爸爸要好的人全部閉門不見。
“嫂子,不是我們不幫你,這件事是無底洞。惡性綁架幾乎沒有活路,你們還是節哀吧……”
那個時候,夏秋涼從出了孤兒院以後第一次感受到了人情冷暖。看着媽媽一夜白了頭,她下定決定不論如何一定要找到爸爸。
十年來,夏秋涼把警局裏當初的底案全部翻出來查找,三個月前才找到線索指向都森系。
寒風拂過,冰冷的雨落到身上。
夏秋涼環緊黑色毛呢外套,縮了縮脖子。
蓦地,對面馬路上那一輛白色越野車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是楚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