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恐懼的嘶吼聲漸漸弱下來,空氣中的殺戮氣息萦繞。
周圍的黑衣人把準備好的攝像機放到離她最近的地方,把慘絕人寰的垂死掙紮畫面記錄下來。
沒有問派她進來的主謀事情,也許他們根本不屑問。
黑衣人對這種場面見慣不慣,露出猖狂無畏的陰森笑意,袖手旁觀。
“安警官,知道沒有,這就是煊赫門的門規,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叛徒!”
“接下來你的上司就該收到這條視頻,與你共同承受煊赫門血的洗禮——”
夏秋涼胸口湧出一股惡心的感覺,捂着嘴跑到旁邊把肺裏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纏繞在心頭的恐懼卻愈發濃烈。
她不敢想象,有一天她或者她的親人也會遭受如此慘烈的場景……
寒風刺骨,把她的肌膚刮得生疼。
再也待不下去了。
夏秋涼擡起灌了鉛似的沉重的腿,來到都森系身邊說,“我先上車了。”
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轉身逃也似的逃離這個殺氣騰騰的地方。
蓦地,垂下的手腕被男人握住,夏秋涼下意識的一顫。
都森系冷冷調倜的的聲音從背後傳過來,“這就受不了了?”
“是個人都受不了。”她緊鎖秀眉冷冷道。
他們不是人,是魔鬼。
都森系愣了下,跟上她的腳步,挽住她的腰帶她進了不遠處的車,“下次不讓你再看到那麽血腥的畫面了。”
帶她來主要也是試探,若不是抓到真兇,他的心底永遠會有一根刺。
找到兇手了,看到她蒼白的臉時心裏不可抑制的痛了下,懊惱自己沒有考慮到她隻是一個保镖而已。
“……”夏秋涼緊握拳頭抿緊唇瓣。
車内很安靜,完全聽不到外面世界的殘酷。
夏秋涼冰冷的手掌被塞進什麽,溫熱的觸感瞬間融入血液,垂眸看到手心裏的水杯怔了下,意外的擡眸凝望旁邊的男人。
都森系别扭的皺眉,“順手而已。”
“……謝謝。”張了張幹澀的唇瓣,發出嘶啞的聲音。
都森系心裏被堵住一樣難受,下意識的就想解釋,“她是活該,誰讓她敢潛進我身邊?”
倨傲、清高褪去,她看起來有些可憐。
眼底狠狠被刺痛,心裏一陣莫名的煩躁不安。
滾燙的熱水流淌進血液,勉強穩住心緒。
“都少,這不就是你的日常生活?”夏秋涼又恢複了清淡的語氣,帶着諷刺,“而且這不是你精心策劃的?”
“……”都森系戾氣的眸光一沉,沒想到她看得如此透徹。
“因爲懷疑我,所以自導自演這一場戲,但是卻也有意外的收獲,把隐藏的奸細揪了出來。都少,您的手段真是高明。”
怎麽會聽不出她口中的嘲諷,都森系難得的沒有生氣。
俊臉湊近挑起她的下颚,嘴角漾起一抹狂妄的弧度,“我的計謀讓你不開心了?”
“都少你是掌握我們生命的主宰者,懷疑我不是應該的?”夏秋涼微微蹙眉,躲開他的鉗制。
安宜剛好當了替死鬼,她免過一難,心裏是開心的。但是同時又被他殘忍的手段震懾到。
口是心非的女人,明明很不爽了還強作鎮定。不過……他怎麽聞到了一股醋味呢?
不過這種感覺不差,心裏反而有種異樣的情緒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