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五聲劇烈的響聲,跪在地上的人瞬間倒地,濃郁的血腥味萦繞在空氣裏。
“拖下去!”都森系如地獄使者發令,身上的陰鹫駭人。
手下不敢有片刻猶豫,迅速把屍體拖下去,整理幹淨現場。
都森系有一個習慣,每次殺人之後都會洗澡,把渾身上下叫嚣的戾氣洗淨。
人都已經死了,殺再多人有什麽用處?
夏秋涼透過廚房櫥窗看到起身離開的男人,斂了斂眸光收回視線。
魔鬼就是魔鬼,無論如何都不會褪去他的本性。
她是受平俊的“邀請”,以都少近日沒吃東西爲由,被壓進廚房,還受到警告若是她不能讓都少好起來,就有被爆頭的機會。
“夏小姐,您的面條已經好了。”安宜推了推她的手臂。
夏秋涼微微一笑,“煎蛋也準備好了嗎?”
“嗯,全是按照您的方法做的。”
“好。”一盤煎蛋,一碗撒上蔥花的面條放進托盤端上樓。
進門的時候卧室裏沒人,夏秋涼的目光搜索一番,在浴室門口對上男人陰鹫的眸光。
都森系劍眉一沉,語氣依然嚣張,“你進來做什麽?”
以爲她想進來嗎?
夏秋涼在心裏冷哼一聲,面上沒有将嫌棄表現出來,“你好久沒吃飯,我煮了面條端上來。”
男人愣了片刻,雷點仿佛被碰觸,臉色瞬間黑下來,染上戾氣的眼底燃燒騰騰怒火,“滾,馬上滾出去!”
善變的男人,簡直有病。
“好久沒有進食應該吃流食……”
“面條……”都森系呢喃一聲,歇斯底裏的怒吼,“我讨厭面條!滾,都給我滾——”
陰晴不定的家夥,以爲誰願意伺候你呢?
夏秋涼無辜被吼,臉色冷下來,“不吃就扔掉。”說完,離開了房間。
都森系擡腿就朝旁邊踢過去,沒穿鞋的腳撞到櫃子上,疼得他面紅耳赤,身上的傷口被撕裂,白色的紗布溢出鮮血。
憤怒沉澱過後,渾身無力的癱軟在沙發上,目光怔怔的看向冒着熱氣的碗裏,眉宇散發着一股悲傷沉痛的氣息。
誰也不知道,他與母親的最後一餐飯就是一碗面條。
當時他嫌棄不好吃,埋怨父母爲什麽把好好地家搞成這樣,摔碗就跑出去。
當天晚上,他回到家門口時,看到的是母親從二十樓一躍而下……
那一碗面條成爲了他們之間最後的告别。
都森系痛苦的捂住眼睛,遮擋住眼底的黯淡,眼角一片濕潤。
往事不堪回首,回首時曆曆在目全是傷害……
夏秋涼在門口徘徊了十分鍾,沒聽到裏面的動靜。按耐不住的打開門縫悄然朝裏面偷看。
“别看了,進來。”
她吃癟的抿了抿唇,推開門來到他身邊。驚訝的是,碗裏的面條一掃而空,一滴湯都沒剩下。
不是不吃嗎?到最後還不是口是心非,最重要的是害得她又被罵了一頓。
“收起你的眼神。”都森系站在床頭換好黑色襯衫,系扣子時掃她一眼。
夏秋涼沒搭理他不可一世的态度,語氣淡然,“那麽晚了你出去?”
都森系穿上風衣,冷眼嘲弄的道,“你管我?”
要不是想套近乎,鬼才管你。
“……”
夏秋涼語塞。
誰想管他了?
“你要去項家别墅?”
“……”都森系幽暗的眸光一閃,轉頭看向她。
……
黑色林肯穿過和煦的陽光,一路狂飙到項家别墅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