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七七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可是一開口就說自己是傻子,這不是再打自己的臉嗎?
看着她也端莊典雅的,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李雨兒眉頭一皺盯着顧七七看了看,隻是被那雙漆黑的眼眸一瞥,竟然覺得心裏一陣發涼,像是落入了冰窟一樣。
“你。”
李玉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夠了,我們今天不是來挑事的。”
嚴厲的聲音一出,李玉兒和顧七七俱是一愣,朝他看了過去。
夜研古井無波的眼眸定在了顧七七的身上,平淡的話出了口。
“我是将軍府夜研,按輩分你要叫我一聲大舅父,她是你大舅母。”
大舅父,一來就要認親戚嗎?
當初自己傻的時候他怎麽不來認呢?
“将軍說笑了,我怎麽有這樣的福氣做你侄女。”
顧七七含笑的眼眸眨了眨,隻是笑意未達到眼底,漆黑的眼眸中像是無盡的深淵,帶着冷漠和諷意。
夜研臉色鐵青了起來,“不管你認不認,事實就是那樣的。”
“所以呢?”
顧七七挑眉問着,事實就是那樣的,那他說這些是要做什麽?
夜研的眉頭皺了一下,顧七七輕飄飄的一句話堵死了他将要說出口的話,隻能愣在當場。
“聽說你讓人抓了李意。”
李玉兒的聲音響起,顧七七心裏有些疑惑了,她不說夜笑笑的事,提什麽李意?她打算做什麽?
“他的确是被抓的,但不是我叫人抓的。”
聞言李玉兒冷哼了一聲,不是她叫的人?怎麽可能?
表姐哭得梨花帶雨的來要自己救李意一條命,還說了好多關于顧七七的話。
沒想到這樣一個文文靜靜的女娃,居然會毀了男人的東西,果然的沒有娘教的人,沒有教養!
“怎麽不是你叫人抓的了?那麽多的人看見,你還想狡辯。”
“我沒有狡辯啊,事實是王爺他叫人抓的啊。”
既然現在話題不是夜笑笑,自己何必跟他們客氣,一個連女兒死了都不在乎,還爲别人操勞的父母,不值得客氣。
李玉兒聽見這樣的話,再看顧七七一臉你奈我何的表情,氣得指着顧七七道:“還說你沒有,你若是沒有叫人抓他,九王爺怎麽可能讓人抓了他。”
顧七七眉頭一皺,被人指着鼻子罵真特麽窩火,若不是看在娘親的面子上,自己真上去抽她了。
冷哼一聲,顧七七諷刺道:“你不多關心關心你女兒,關心一個外人幹什麽?”
是啊,夜笑笑都死于非命了,她還有工夫管其他人,她的心到底是有多大啊?
夜研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顧七七提笑笑作什麽?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問你李意的事情,關笑笑什麽事?”
“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嗎?”
顧七七的話像是一塊石頭一樣,打亂了她心中的一汪湖水。
笑笑說她要去看望她的師傅,很快就回來了,可是已經過去三個月了,怎麽還沒有回來呢?
現在顧七七提起笑笑是什麽意思?
莫非笑笑在九王府?
笑笑喜歡雲天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隻是雲天不是她的良配啊。
“難道笑笑在九王府?”
聞言顧七七愣了一下,大舅母這是什麽意思?
莫非她們還不知道夜笑笑已經出事了?
不可能啊,一起随軍的人那麽多,怎麽可能沒有人告訴他們呢?
“她死了!”
轟的一聲,夜研和李玉兒腦中一片空白,她說笑笑死了!
“你胡說,笑笑明明是去找她師傅去了,你胡說!”
李玉兒激動的說着,恨不得上去抽顧七七兩巴掌,好好的人她居然說死了。
反觀夜研要冷靜得多,雖不相信,但還是開口道:“你這話是從何處聽來的?”
“自然是親眼看見的。”
顧七七說的話深深刺痛着兩人,她說她親眼看見笑笑死了!
“不,你胡說!看我不打死你!”
李玉兒再也忍不住了,疾步朝顧七七走來,伸手就要抽上來。
顧七七冷哼一聲,伸手抓住了李玉兒的手臂,“不隻是我一個人見到,所有随軍的人都看見了。”
說着顧七七狠狠甩開了李玉兒的手,居然還想打自己,也不看看她有沒有這個資格。
許是顧七七太用力了,李玉兒步伐不穩的朝後退了兩步,被急忙伸手的夜研扶住了。
扶住了夜研的手臂,李玉兒乞求似得拉着他的袖子,“老爺,她說的不是真的,笑笑她沒有死,她沒有死。”
“先冷靜一下,笑笑她一定會沒事的。”
話雖然這樣說,可是夜研的心裏非常沒有底,顧七七敢這樣光明正大的說笑笑死了,肯定她是有什麽證據,不然也不會這樣信口開河。
“你這話可是真的?”
“愛信不信。”
顧七七擱下這樣一句話,轉身就走。
不走留着等挨打啊?
而且雲天藥浴也差不多要結束了,懶得與他們一般見識。
夜研見顧七七離開也不阻攔,此刻的他心有些亂,夫人哭泣的聲音讓他覺得煩躁,不由得開口道:“好了,先别哭,我們先出去問問其他人,笑笑會沒事的。”
顧七七一路朝玉蓮閣走了過來,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是将軍府的外孫女,可是還不極與一個外人呢!
來找自己放過李意,這不是爲難自己嗎?
推開房門,顧七七嘴角一抽,還好自己提前回來了,不然一會藥效過了還沒有替他施針就好玩了。
銀針牽引着一絲血迹留了出來,顧七七收回了銀針,想要去叫暗一來給雲天穿衣服。
雲天他這次受了萬毒蟲的影響,至少要在床上療養半個月,對,俗話說的癱瘓在床。
說起來他也是夠倒黴的,白白挨了這一遭罪。
“等一下。”
雲天略帶疲憊的聲音響起,顧七七不由得朝他看了過去,隻見他英俊的臉龐毫無血色,蒼白如一張白紙一樣。
心裏一疼,顧七七放溫柔了聲音,“怎麽了?”
“你說我要癱瘓在床這件事是真的嗎?”
水中的手緊緊握着,雲天深邃的眼眸盯着顧七七。
她說自己要癱瘓在床了,若真的是這樣的,那自己該怎麽辦?
深吸了一口氣,雖然非常想騙他說沒事,不過事實已經擺在面前了,自己也騙不了他了。
“對,你暫時必須躺在床上休息。”
輕柔的聲音在耳邊揮之不去,雲天心中一緊,臉色更加蒼白了。
不,他不要癱瘓在床像一個廢人一樣的要人伺候,不行,這樣絕對不行。
“可有醫治的辦法?”
看着雲天眼裏的希意,顧七七點了點頭,“雖然有方法,不過你還是得癱瘓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