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晞,你有所不知,我爹那個人最是喜歡沽名釣譽,他即便是要對你做些什麽,也不會是光明正大的來,因爲那樣,會令他背上仗勢欺人的名頭。”
“再者說了,律法在那裏擺着,他無緣無故地打殺了一個無辜農女,傳揚出去,他費盡心思得來的好名聲可就全都毀了,而且一旦有人彈劾,他也逃脫不了刑罰。”
哦哦,這就是所謂的當了那啥還要立牌坊吧。
不過聽起來貌似好像這個國家的律法還算是比較公正。
孟晞表示明白了,不過她還是有些好奇地問:“君煜,那你說你爹可能會怎麽對付我呢?”
看着她興緻勃勃的模樣,曆君煜有些哭笑不得。
這丫頭怎麽像是在看戲一樣呢,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像是明白曆君煜的心思似的,孟晞咧嘴一笑,“嘿嘿,這不是還有你在身邊麽,我怕什麽啊!即便是你爹派人暗殺我,不也有你擋着麽!至于其他陽謀手段之類的,就更是無所畏懼啦,反正烏拉城是你
的地盤,他們還能折騰出大天去啊!”
曆君煜對于孟晞的盲目信任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小晞啊,百密還有一疏呢,咱們還是不能大意了!再說了,我的人也不是百分百可靠呢,這現成的例子擺在那兒呢。”
說到這裏,曆君煜一指曆冰,語氣有些澀然,心中非常後怕。
這要是萬一曆冰受人指使暗地裏對孟晞下手的話,那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啊。
越想越覺得害怕,曆君煜緊緊地握着孟晞的手,用實實在在的感觸來驅散次心頭的陰霾。
孟晞知道曆君煜的擔憂,于是回手握住了他的大手,十指交扣,朝他粲然一笑,“沒事兒,我命大着呢!”
說完,她又轉頭看向曆冰,眼神立馬由溫暖轉爲冰寒,語氣也是從未有過的冰冷。
“曆冰,你平日裏裝的乖巧可愛,讓我誤以爲你是個好相處的,想不到你竟然包藏禍心啊!說說吧,你都在我身邊幹了哪些壞事?”
孟晞這話一出口,不僅是曆冰愣住了,就連曆君煜也是十分意外,不過他卻沒有說什麽,任由她審問。
曆冰想不到孟晞會有此一問,所以有一瞬間的驚愕,不過很快就恢複了面無表情的模樣。
可是孟晞一直在盯着她呢,所以自然不會漏看了她這短暫的異樣表現。于是她心底的某種猜測就更加笃定了幾分。
其實按理來說,曆冰對孟晞的問話應該是沒有異常反應的,即便她真的心中有鬼,也應該會表現的毫無異樣的。
因爲身爲暗衛,在培養過程中各種反刑訊的訓練是非常多的,曆冰很清楚地知道,一旦有什麽任務失敗被俘虜之後,應該如何做才能保證不被對方摳出有用的訊息來。
但是剛剛在面對孟晞時,曆冰一不小心就放松了警惕。或許是因爲和她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日子也過的輕松,身爲暗衛的警覺性都降低了。
也或許是因爲,曆冰早已經在潛意識裏把孟晞看做了情敵,所以難免就帶上了普通人應有的情緒。
孟晞見曆冰沒有說話,冷笑了一聲,“呵,你以爲裝啞巴就能抹殺你做過的惡事麽?”
曆冰瞟了她一眼,“我除了向老将軍傳遞信息之外,什麽都沒有做過!”
“切!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确有其事!你别想狡辯了!”孟晞一副咄咄逼人的口吻。
曆冰咬牙切齒地說:“我都已經要被主子扔進山裏喂野獸了,你還想要怎樣?”
孟晞用手摸了摸下巴,裝着深思熟慮了一番的樣子,然後幽幽開口道:“如果你不僅僅是傳遞消息,而且還曾經在暗地裏向我下黑手呢?”
“你少血口噴人!”曆冰怒吼着。她這回是真心慌了。
如果說曆君煜剛才的決定是對她的懲罰的話,那麽這種死法還不算是太慘的。
起碼會在死前得到個痛快。因爲曆風他們即便是看在共事一場的份兒上,也會讓她死的輕松些。
至于死後扔到山裏,那就無所謂了。反正死都死了,誰還知道死後是個什麽樣子呢。喂了野獸與埋在地下,其實也沒有大區别。
可是如果坐實了孟晞說的罪名,那她可就是連死都死不成了。
因爲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懲罰并不是死亡,比死更恐怖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曆冰看的明白,在曆君煜的心目中,孟晞是最重要的,誰要膽敢惹到她,那就要做好承受他怒火的準備。
所以曆冰絕對不會承認孟晞對她的指控。
孟晞可不管曆冰如何否認,她隻是自顧自地往下說。“當初我的廠房爆炸,還有大壯他們在山上采菜時被攻擊,應該都是出自你的手筆吧?”
此言一出,屋子裏的人還有屋外的暗衛全都呆住了。
不能吧?
曆冰從那時候起就背叛了?
大家都不敢相信,就連曆君煜都有些無法置信。
如果真是曆冰做的,這也太可怕了。
一個對他們懷有敵意的人,卻一直以來都以保護着的姿态生活在他們身邊,這是何等恐怖的事情啊。
曆冰見孟晞一副斬釘截鐵的笃定模樣,撇了撇嘴,說到:“孟姑娘這是要把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在我頭上麽?”
孟晞也笑了,“死鴨子嘴硬!” 曆冰不服氣地回到:“你說這些事情是我做的,那你能拿出證據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