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公子淡笑了下,慢悠悠地說到:“按理來說,你該是叫我姐夫的!”
“……”曆君煜無語。
他怎麽也想不到,無憂公子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雖然說大家都在一個家裏生活着,可是曆君煜與無憂公子的交集卻并不多,說過的話都少的可憐。
所以曆君煜壓根就沒有想過倆人到底應該是一種什麽樣的關系。
現在經無憂公子這麽一說,曆君煜才反思了一下,貌似好像确實是像他說的那樣呢。
按照世俗來講,孟晞與夏花是姐妹關系,那麽他與這個吳憂應該就是民間俗稱的“連襟”了,所以稱呼他一聲“姐夫”倒也是應該的。
雖然心裏覺得有點怪怪的,不過曆君煜倒也沒有說什麽反駁的話,隻是從善如流地說了一句:“不知姐夫專程等在這裏是爲了什麽呢?”
無憂公子原本還以爲曆君煜會很抵觸這個稱呼,甚至是不屑一顧呢,卻不想,他竟然如此輕易就改口了,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曆君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就染上了不耐。
無憂公子雖然眼盲,可是其他感官卻異常靈敏,所以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曆君煜的不耐煩,于是連忙回神。
“妹夫稍安勿躁,我這就說正事!”
曆君煜聽到“妹夫”這倆字覺得很别扭,可是卻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靜靜地等着吳憂說明來意。
無憂公子輕咳了一下,“咳,難道不請我進屋坐麽?”
曆君煜點頭,“是我怠慢了!”
說完就推開房門,請無憂公子進了屋,還爲他倒了一杯茶水。
無憂公子準确無誤地拿過了面前的茶水,啜飲了一口,然後輕輕放下,一字一頓地說到:“你的手下有奸細!”
“哦?”曆君煜挑眉,心中就是一驚。
他的身邊确實有人時不時地向皇帝彙報,不過他自認爲沒有什麽把柄是怕皇帝查的,所以也就沒有放在心上,更是懶得費力氣去清理。
反正不論清理多少次,最後還是會有皇帝派來的人再滲透進來,而且還會激怒皇帝,讓他以爲自己真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心思甚至是想要謀反,所以他也就沒有費那事。
不過吳憂怎麽會知道這事兒呢?
吳憂也不用曆君煜追問,就主動和盤托出了。
“我無意間發現咱們宅子附近有異常,就派人追查了下。結果就發現了,你手下人暗地裏秘密向外傳遞消息。”
曆君煜挑眉,等着無憂公子繼續往下說。
“呵呵,那人很聰明,把蠟封的紙條放在了村口一棵大樹的樹洞裏面,然後又用石頭堵死了。每隔幾天就會有一個貨郎過來取東西,然後再放一個相同的紙條進去,應該是最新的命令。”
無憂公子說的很是簡潔,可是聽在曆君煜的耳朵裏,卻不次于驚天巨雷。
曆君煜原本以爲那奸細頂多是在烏拉城的時候方便向外傳遞消息,卻想不到那些人倒是好手段,竟然連鹿鳴村都沒有放過。
不過,到底誰是那個奸細呢?
曆君煜一想到那人将小晞的小晞也傳回了京城,就怒了。
以前的時候他任由那些人折騰,不過是因爲心中沒有什麽牽挂,對什麽都不在乎而已。
可是現在他們竟然敢把爪子伸到了鹿鳴村來,也就是說會威脅到小晞的安全,這一點,他就不能忍了。
在無憂公子剛剛說他手下有奸細的時候,曆君煜還不怎麽在意,可是現在一聽那人竟然在鹿鳴村出現了,他的臉色就徹底黑了。
“那人是誰?”曆君煜問的毫不客氣,聲音冷冽地仿若三九天裏的寒冰。
無憂公子嗤笑一聲,“那人絕對是你想不到的!”
曆君煜聞言就皺起了眉頭,他讨厭有人和自己賣關子。
要不是看在無憂公子是自己連襟的份兒上,曆君煜絕對會不管他的身份,直接怼他的。
感受到曆君煜的壞心情,無憂公子無所謂地笑了下,然後公布了答案:“是那個叫曆冰的女侍衛!”
這個名字一說出來,曆君煜的心情就好像是冷水掉進了沸油鍋裏一般,炸了!
曆君煜身上戾氣暴漲,整個人周邊都覆蓋了一層寒霜似的,語氣森寒地低喃道:“曆冰!該死!”
這一瞬,曆君煜真的是想要直接宰了曆冰。
她可是自己的暗衛,精心培養了多年的人,竟然敢背叛他?
曆君煜這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危機。
如果連他的暗衛都被人收買了,那麽他身邊還有什麽人是可以信任的呢?
曆君煜在憤怒之後,就是深深的恐慌。皇帝如果把自己的暗衛給控制了,那豈不是等同于掐住了自己的命脈麽?
細思極恐,曆君煜的冷汗都出來了。
這時,無憂公子又悠悠然地補充了一句:“哦,差點忘了告訴你,你那侍衛傳遞消息的對象是——”
“是誰?”曆君煜不等無憂公子說完,就急吼吼地問到。
難道不是皇帝,那還能是誰?
自己身邊到底有多少别人的眼線呢?都是誰在處心積慮地監視着自己?
“是你爹,鎮國将軍!”
無憂公子輕飄飄地丢出了答案。
瞬間,曆君煜的心上就仿若壓上了一座巨山。
我爹?
我爹幹嘛要派人監視自己?
或者說,是監視小晞?
他會不會對小晞不利?
一時間,曆君煜的腦海中一片混亂。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請無憂公子離開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孟晞屋裏的。 看着曆君煜失魂落魄的模樣,孟晞吓了好大一跳,連忙把他拉到炕上坐下,然後緊張地輕聲問到:“君煜你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