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夏花在哪裏?我的夏花在哪裏呢?”
李柳氏一邊跑着一邊大叫,淚水早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根本就看不清人在哪裏。
“娘——”夏花見到淚奔而來的李柳氏,頓時也是淚珠滾滾。
一聲呼喊着之後,夏花就要朝着李柳氏方向跑過去。
可是不想剛跑了兩步,就雙腳離地——騰空了!
“啊呀,公子你把我抱起來幹什麽啊!”夏花被驚得眼淚都忘了流了,瞪大了一雙水眸看着無憂公子。
“你現在身子嬌貴,怎麽可以亂跑呢!”無憂公子不滿地皺起了眉頭。
“可是我都幾年沒見過娘親了!”夏花不依地嘟起了嘴。
無憂公子聽出她聲音裏的委屈,眉頭皺的又緊了些,不過最終還是妥協了。
“唉,還是我抱你過去吧!”
說罷,無憂公子就抱着夏花走向了李柳氏。
不過李柳氏可就懵了。用袖子蹭了蹭眼睛,确定沒有淚水糊住眼睛了,可是眼前的景象怎麽還是不太對啊。
不是說夏花回來了麽?
眼前站着的分明是個男子啊。即便他的長相比女子還要冷豔三分,可是也依然改變不了他是男子的事實啊。
“夏花呢?”李柳氏四下張望,然後問向了孟晞。
孟晞此時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擡起手來指了指無憂公子的懷中。
李柳氏循着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這才發現他懷裏好像還抱着個人。
這時,夏花弱弱地擡起頭來,尴尬地叫了一聲:“娘!”
丢死人了!還未成親,就被公子當衆抱着走,這以後還怎麽在大家面前擡頭了啊!
夏花是個樸實的農村姑娘,即便是跟在無憂公子身邊這幾年見識了許多大世面,可是骨子裏依然是非常傳統保守的。
所以現在被無憂公子這麽大咧咧地抱着去見自己的親娘,夏花覺得真是尴尬透了。
可是她又無法抵抗無憂公子的“暴力”,因爲每次不管她說什麽,隻要是無憂公子認定的事情,就是根本無法更改的。還不如一開始就聽之任之了,還能省省力氣。
李柳氏聽見夏花的聲音,然後又見到她幾乎埋在無憂公子懷裏的小臉兒,這才終于确定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閨女,真的回來了。
李柳氏的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似的,傾瀉而出,哽咽着呢喃:“夏花啊,我苦命的孩子,你總算是回來了!”
夏花這會兒奮力從無憂公子的懷裏掙紮了出來,然後一步撲到了李柳氏身邊,母女倆抱頭痛哭。
無憂公子聽着夏花哭的嗓子都要啞了,心疼的不得了,冷着聲音道:“夏夏,别哭了,小心身子!”
可是一向對他言聽計從的夏花,正沉浸在母女重逢的喜悅中,哪還顧得上聽他的話啊。
這時,得到了消息的大壯和春花也趕過來了。
按照習俗來講,新娘子的蓋頭一旦蓋上了,就是要等到進洞房的時候由新郎掀開的。
可是春花此時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稍微掀開了一點紅蓋頭的邊邊,透過縫隙要看看多年未見的姐姐現在是什麽樣子了。
雖然剛剛小寶簡單地說了兩句,聽起來夏花應該是過的不錯,可是畢竟不是親眼所見,春花總覺得心裏不落底兒。
當她看見和母親抱在一起的夏花真的是穿着不俗時,春花頓時也哭了,掉落的淚珠沒一會兒就把大壯的後背給濕透了。
由于民間講究新娘子不能帶走娘家的土,所以春花隻能老實兒地待在大壯的後背上,而不能下地。因此她隻能眼睜睜看着雪花和小寶也加入到喜極而泣的一團兒之中。
等到母子幾人哭的痛快了,孟晞才笑眯眯地上前将他們勸開了。
而且不勸開也不行了,眼瞅着無憂公子的臉色已經越來越臭了,估計她要是再不吭聲的話,他都容易上前把夏花拉回自己的身邊了。
不過見到無憂公子這樣,孟晞忍不住一陣陣竊喜。看來夏花将他俘虜地很徹底啊,以後有福喽。
看一個男人是否在乎一個女人,其實是有迹可循的。
他能爲她争風吃醋,時刻緊張在意她。不論在外面如何威風八面,見到她時立即就變成了乖順的小綿羊。而一旦寵起她來,則是毫無下限,恨不得要月亮不給星星。
孟晞認爲一旦男人能夠做到這樣,女人就可以毫不猶豫地嫁給他了。最少在他變心之前,她會很幸福的。
而這樣的男人,會變心的幾率也是相當小的。除非是女人不知好歹地自己作死!
不得不說,孟晞前世時候的各種言情小說沒有白看,各種心靈雞湯也沒有白喝,根據自己總結來的這套經驗,看人還真是一看一個準兒。在往後的日子裏,促成了不少佳偶,也被閨蜜好友們視爲了愛情顧問。
孟晞柔聲地勸大家都先别激動了,現在緊要的是春花的婚事啊。
大家這才連忙擦幹了眼淚,繼續幫春花送嫁。
春花見狀趕緊蓋好了紅蓋頭,然後用手帕将臉上的淚迹都擦幹,重新做回了待嫁新娘。
夏花很是不好意思地說:“本來我就是聽說春花要成親了,所以才緊趕慢趕地回來的。可是不想,反倒是給添亂了。”
春花連忙說:“才不是添亂呢!大姐你能趕回來參加我的婚禮,我實在是太開心了。”
姐妹倆人熱絡地說這話,雖然隔着紅蓋頭,可是那股子熱乎勁兒卻一點也沒有少。
不過孟晞卻很是疑惑地想:夏花是怎麽知道春花要成親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