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晞聽了一大通故事,最關心的其實還是那戒指到底是怎麽回事,而這一切又與小寶和幹娘一家有何幹系。
白毓塵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這件事的真相很簡單,就是李家那對老夫妻當年在路邊撿到了少主!”
簡單的一句話,卻令滿屋子的人都炸鍋了。
“什麽?幹爹不是李家親生的?”孟晞第一個叫了出來。
其他人也都是一臉地不可置信。
“不可能啊,全村人都知道相公是他父母親生的啊?”李柳氏喃喃着。
這些年她遭受了公婆一家無數的苛刻對待,所以也曾懷疑過相公李田不是那兩口子親生的。
可是經過多次側面打聽,李柳氏最後無奈地确定,李田還真是那兩人所生。
但是現在白毓塵卻說,李田不是他們親生的,而是撿來的,這怎麽可能啊?
所有人都想不通事情爲何會是這樣。
白毓塵繼續娓娓道來。
“當年,那個主使者将少主放在了距離醫谷幾十裏之外的管道上,恰巧李木頭帶着剛剛生下死嬰的媳婦路過。因爲李老太非常害怕回家後會因爲沒有照顧好胎兒而遭受惡毒婆婆的懲罰,所以樂不得地撿回了路邊發現的嬰孩。”
“啊?這怎麽可能啊!”孟晞不解,“一個滿月大的孩子,怎麽冒充剛剛出生的孩子啊?”
“再者說了,你不是說醫谷坐落在龍盛國邊境麽,李老太怎麽會路過那裏呢?”
孟晞的疑問一個接着一個的。至于李老太爲何會生下死嬰,她則是一點都不感興趣。
白毓塵耐心地解答到:“當年,李木頭爲了賺點銀子,所以帶着剛剛發現有身孕的媳婦,去往邊境之地販運了一趟貨物。不過,他根本就沒有賺到多少銀子。回程之時,恰巧路過少主被遺棄的那個地方。”
“哦,想不到那老頭年輕時還有過那等魄力呢!”孟晞毫不客氣地吐槽。
不過轉念又一想,當年他并沒有賺到錢,而且還賠上了剛剛出世的孩子,也算是報應了。
就沖着他縱容老婆子磋磨幹娘母子幾個,就說明他不是啥好鳥,不值得同情。
再一想剛剛白毓塵說的,李老太當年非常懼怕惡毒婆婆,孟晞就忍不住一陣幸災樂禍。
“哈哈,惡人自有惡人磨,李老太這個惡毒婆婆當年也是受氣小媳婦啊!”
白毓塵沒有理會孟晞的自言自語,又繼續說到:“由于那裏距離鹿鳴村将近一個月的路程,到家之後,李老太又謊稱孩子比預産期早了半個多月出生,所以大家也就沒有看出來什麽端倪。”
“這麽說來,除了李家那兩個老的,沒有人知道幹爹不是李家親生的喽?”孟晞掰着手指頭問到。
白毓塵點頭,“嗯,是這樣的!”
“哼,那就是一家子白眼狼!”孟晞恨恨地說。
“兩個老的太喪良心,撿了幹爹,得了一百兩銀子,不說好好對待他,反倒是各種苛待。那幾個小的也不是東西,以前的時候可是沒少得幹爹的辛苦錢,最後竟然也合起夥兒來欺負幹娘他們,真是太可惡了!”
孟晞越說越氣,真想抄起鐵鍬,把老李家砸個稀巴爛。
大壯兄弟妹幾個,已經完全被這個故事給震暈了,還沉浸在自己不姓李的震撼之中。
李柳氏的關注點則是與大家不同,她淚眼婆娑地望着白毓塵,“那你可知我家相公身在何處?”
在她想來,既然白毓塵已經調查清楚了一切,定然是知道李田下落的。
大家聽李柳氏這麽一問,也全都朝白毓塵投來了殷切的目光。
白毓塵頓覺壓力山大,“咳咳,一開始就和你們說了,這件事還有待查證,所以不想太早告訴你們!”
哦,原來白毓塵遲遲不願意吐露事情,就是因爲還沒有發現李田的下落啊。
大家了然的同時,又不免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雖然幾個孩子和李柳氏一樣,認定了李田還活着,可是這樣杳無音訊好幾年,他們這心裏也是不落底啊。
李柳氏的臉上閃過失望的神色,不過卻還是帶着點期翼地問:“白大夫,你們一點線索都沒有麽?”
白毓塵不好意思地搖搖頭,“真抱歉,目前是沒有任何收獲。”
說起這個,白毓塵也很是郁悶。
雖說醫谷近些年不怎麽派弟子在世間走動了,可是他們的外圍勢力還在的啊,定期都向谷中傳遞消息的。
然而現在找個失聯幾年的人,竟然一點線索都沒有,真是太丢人了。
看來,回頭得和師父說說,要提升一下外圍這些人的能力了。
由于還沒有确切的消息,所以白毓塵并沒有把找到戒指的消息,以及關于李田的事情傳回醫谷。因爲他擔心谷主年紀大了,會受不了這一波三折的刺激。
白毓塵是打算等到找到李田之後,再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谷主的。
至于李家衆人,白毓塵其實也是打算等到那個時候再告訴的。要不是因爲今天孟晞步步緊逼,他定然不會說出這些事情來。最終,還是讓大家徒增煩惱而已。
事情都說清楚了,大家也總算是明白白毓塵爲何要留在鹿鳴村了。
不過對于他收小寶爲徒的事兒,孟晞還是有疑問。
“白大神醫,我幹娘家現在有四個孩子,你爲何獨獨對小寶青睐有加呢?”
其他三個李家子女也都齊齊看向了白毓塵,想要尋求個答案。
倒不是他們嫉妒小寶,也不是他們想要拜白毓塵爲師,而是他們兄妹幾個都擔心,怕小寶當了醫谷的徒弟,會有什麽兇險。
看着審視自己的衆人,白毓塵頓覺哭笑不得。
“喂喂,不要把我看成壞人好吧?我收小寶爲徒,自然是經過慎重考慮的。”
孟晞挑眉,“哦?你不妨說說看,我們聽聽是否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