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孟晞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怎麽會知道?”
突然間,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襲上心頭,“不會是你把那些信給截下了吧?”
孟晞看着曆君煜的眼神裏滿是不可置信,心裏也說不清到底是個什麽感覺。
曆君煜被孟晞的眼神給氣到了,哭笑不得地擰了一下她的臉蛋,“小壞蛋!胡思亂想什麽呢!”
“額?”孟晞有點小尴尬,“是我想岔了麽?”可是他的話真的很容易讓人這麽想啊!
孟晞揉着不怎麽疼的臉蛋,一臉無辜地望着他,“那你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曆君煜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算是徹底栽在這個小女人手裏了,不論她怎麽樣,自己其實都舍不得真的生氣的。
孟晞見他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絲毫沒有要反省的意思,也不覺得剛剛的話有多傷人,隻是不停地催促到:“快點說啊,别磨磨唧唧的!”
估計全天下敢這麽和曆君煜說話的,除了孟晞沒有第二個人了,就連那位皇帝大人,也不曾如此直接地嫌棄過他。
曆君煜已經無力再歎氣了,“别催了,我這就說。”
孟晞頓時瞪大了眼睛,眼巴巴地等着。
“咳咳,其實,我曾經見過信局的人來咱家,不過每次都是你幹娘接待的!”
曆君煜輕飄飄地扔出這句話之後,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孟晞則是徹底懵了。
不是吧?真的會是幹娘截下了自己的信?
可是幹娘爲什麽要這麽做呢?
心裏的各種問号像是野草一樣瘋長出來,孟晞也沒有心思再繼續和曆君煜聊天了,急匆匆地去找李柳氏了。
李柳氏見到孟晞過來,連忙招呼她上炕暖和,并且放下了手裏正在做的針線活,“小晞,你不和君煜唠嗑,跑我這裏來幹什麽啊?”
看着面前這位笑容溫婉的婦人,孟晞毫不懷疑她對自己的關心和愛護,所以對于接下來要問的話,就覺得有些難以啓齒了。
李柳氏看出來孟晞這是有事情,于是笑着說到:“你這孩子,和幹娘說話還用藏着掖着的啊?有啥事就說呗!”
孟晞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期期艾艾地問到:“幹娘,你曾經接到過馬緻行寄來的信件麽?”
李柳氏明顯愣了一下,眼神閃爍了下,最終還是微微點了下頭。
孟晞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很是不解地看着李柳氏,“幹娘,那你爲什麽不告訴我呢?”
她也說不好此時心裏是個什麽滋味。既有些憤怒,又有點委屈。
李柳氏見她面色不豫,歎了口氣,然後轉身從炕櫃裏拿出一個小包袱來。
“唉,不是幹娘想要故意瞞你,可是我總覺得這東西如果交給你,會對你造成困擾,所以就自作主張地幫你收起來了。”
說着,她打開了那個包袱,裏面赫然是疊放地整整齊齊的一摞信件。
孟晞瞟了一眼,還好,都是沒有啓封的,信局的封印也都完好無損,這心裏莫名地就松了一口氣。
此時的感覺,非常類似于那種被家長偷看了别人寫給自己的情書,所以孟晞莫名地有種心虛的感覺。
不過好在李柳氏沒有做的太過分,沒有私拆她的信件。
但是,孟晞還是對着她冷了臉,“幹娘,不論爲了什麽,你都不該幹涉我的隐私的。”
李柳氏的臉上閃過一抹受傷,“可是……我都是爲了你好!”
這句話讓孟晞郁悶地差點吐血。看來不論古今,家長都喜歡打着這個旗号來窺探和幹涉孩子的私事啊。
見到孟晞不說話,李柳氏心裏不由得就慌了,一股腦地把那些信件都塞進她的手裏,“額,現在把這些信完好無損地給你!你就别和幹娘生氣了!”
此時的李柳氏一點都沒有剛剛的理直氣壯了,隻是想要哄地孟晞别再生氣。
孟晞看着她變成了小心翼翼的模樣,心裏頓時一陣抽疼。
自己剛剛是不是太兇了?
畢竟不是親生母女,有時候,感情還是比較脆弱的。
抹了一把臉,孟晞艱澀地開口道:“幹娘,我剛剛太着急了,口氣有些不好,您别生氣啊。”
李柳氏頓時就紅了眼眶,“沒,沒生氣!幹娘确實做的不對!”
孟晞看她這樣子,心裏更加愧疚了,連忙過去摟住了她的胳膊,“幹娘啊喂,你咋還哭了呢?”該哭的是她才對啊。
要是早知道馬緻行給自己寫了信,她會在收到第一封的時候就回信明确拒絕的,省的人家傻傻的抱着期望。
雖然對馬緻行生不起什麽男女之情,可是他畢竟是自己來到這個時空裏的第一個朋友,而且對自己也算是多有照顧。她怎麽好意思肆意傷害他的感情呢。
尤其是想到他與蔚恒那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孟晞就覺得更加心疼了。
李柳氏不知道孟晞心裏的苦楚,隻是在她出聲之後,就忍不住掉下了眼淚來。
“小晞,都是幹娘不好,我不應該背着你擅作主張的!”
雖然她的出發點是爲了小晞好,可是現在想想,也确實是不該私自替她做了決定。
小晞一直以來都是個知道分寸的好孩子,肯定不會做出朝三暮四的事情來的。
孟晞要是知道李柳氏這麽想,估計得直接氣吐血。她哪裏長得像是朝三暮四的人了?
看着李柳氏霎時間就哭的像個淚人似的,孟晞覺得自己無辜極了。這怎麽弄得,好像是自己欺負了幹娘一樣呢?
“幹娘啊,别哭啦,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啦!”這時候就算是有,也得咬死了說沒有,不然她幹娘還不得用淚水淹死她啊。
終于,在孟晞好說歹說了一通之後,李柳氏才算是止住了淚水,不過卻再三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私自替她做決定了。
孟晞的“興師問罪”就算是這樣了結了,不過看着手裏的那一摞信,她又頭疼了。
看還是不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