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自打當上了幸福小鋪的掌櫃,每天都是高高興興地去鎮上,樂樂呵呵地回家來。
這讓李柳氏看的極其欣慰,時不時地就感歎孩子真的長大了,不過卻也有點小糾結,總覺得雪花越來越不像個女孩子樣兒了。
而孟晞則是樂見其成。十歲的孩子就能夠獨當一面,小雪花的前途不可限量啊。或許以後把幸福小鋪開成全國連鎖也不是不可能的呢。在她心中,女人能頂半邊天,所以也不覺得雪花不像個這時代的閨秀有什麽了不得的。
所以在孟晞的縱容下,李柳氏也不過多的約束雪花什麽,就讓她這麽開心地繼續折騰了。
不過,這一天晚上,雪花坐着大壯送豆腐的順風車回家來的時候,卻是把小嘴巴撅的老高,一看就是不開心的樣子。
“雪花,你這是怎麽了?嘴巴撅的都能挂二斤豬肉了!”孟晞打趣着,但是也沒有多想,以爲她可能是鬧小孩子脾氣了。
不想雪花一聽見孟晞的聲音,當即就扁扁嘴,沖到了她的懷裏,放聲大哭。
孟晞一下子就懵了,手忙腳亂地安撫着,“雪花,你别哭啊,有啥事和小晞姐姐說,我給你做主!”
可是雪花卻不說話,就是一直哭。
這下子全家都被驚動了,一窩蜂似得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大壯看着哭的像個淚人似的雪花,臉上的表情很是怪異,有點哭笑不得的意思。
孟晞無意間瞥見他遠遠的站着,臉上的表情又是如此奇怪,于是就扭頭問到:“大壯,雪花到底怎麽了?”
大壯苦笑了一下,遙遙的用手點指了一下雪花,“那個小财迷覺得幸福小鋪的生意被搶了,所以才會哭成那樣!”
嘎?
衆人愕然,看着還在抽泣個不停的雪花,都覺得腦袋有點轉不過來彎兒。
孟晞輕輕地拍着雪花的後背,柔聲問她:“雪花,你哥哥說的是真的麽?你就是覺得店裏的生意會被人搶走,所以才哭成這樣?”
雪花瞪着紅腫的眼睛,大吼道:“什麽叫會被人搶走,明明就是已經被人搶了!”
孟晞嘴角抽了抽,繼續耐着性子問:“誰來搶的?”
“好多人都搶!”
雪花一提起這個就來氣,也顧不上哭了,咬牙切齒的說:“那些人實在是太卑鄙了,見咱們的東西賣的好,就全都模仿,現在整個白水鎮的雜貨鋪都在賣玉米皮編織的鞋墊,甚至連地攤上都有賣的,真是氣死我了!”
雖然雪花說的很簡單,不過聰明的孟晞還是一下子就聽懂了。
在短暫的錯愕過後,孟晞笑了,而且笑的有點沒心沒肺的。
雪花氣得嘴巴撅更高了,“壞蛋小晞姐姐,都被人家搶了銀子了,你還笑得出來?”
孟晞努力把笑意憋回去,然後一本正經地對雪花說:“雪花,我不是笑這個,而是笑你太小題大做了!”
雪花氣得像個點燃了的爆竹,“我怎麽小題大做了?明明這件事兒就很嚴重好吧!”
深吸氣,再吸氣,雪花在心中默念:“她是小晞姐姐,我不能揍她!”
孟晞見她氣鼓鼓的模樣,忍不住伸手在她鼓起的臉頰上掐了一把,“好啦,别生氣了,聽我給你說。”
雪花别過頭去不想理她,可是見孟晞好像真要說什麽的樣子,又忍不住想要聽聽她到底想說什麽。
孟晞看她這副别扭的小模樣,憋笑憋的很辛苦。不過爲了照顧一下這個小财迷的心情,她終于是忍住了,沒有笑。
“額,雪花啊,這做生意就是這樣的,隻要不是技術含量太高的,總會有人來模仿的。”
“他們那叫偷藝,是不要臉!”雪花氣呼呼地嘟囔。
孟晞點頭,“确實是這樣,可是我們也沒有辦法處置他們啊。”這年頭也沒有什麽專利保護之類的,所以被人學去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雪花一聽也洩氣了,沮喪地說:“可是我們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東西,就這麽便宜了那些小人,真是不甘心啊!”
她們打響了名聲,然後被别人免費沾光,怎麽想怎麽憋屈啊!
其實孟晞何嘗不是和雪花一樣憋屈呢,不過在這落後的時代,她除了無奈和氣憤之外,也是無計可施的。
“雪花,咱們是不能和那些人讨回個說法,可是咱們可以從中吸取教訓,并且做的更好,讓他們怎麽也追不上啊!”孟晞笑眯眯地安慰雪花。
雪花一聽,登時就不哭了,眼睛也放光了,“小晞姐姐,你這話是怎麽個意思?”嗷嗷,她好像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哦不對,是銀子的味道!
雪花果然是小孩子,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轉移了,也不罵那些偷藝的人了,而是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孟晞,豎起耳朵等着聽她的好辦法。
其他人也都很是好奇地看着孟晞,不知道她又要出什麽點子了。
孟晞清了清喉嚨,“嗯哼,老話說的好,不被人惦記的産品不是好産品!”
“額?我咋沒聽過這句俗話?”雪花一臉問号。
孟晞尴尬了下,她能說這話是她自己說的麽?
“少打岔!”孟晞瞪了雪花一眼,雪花連忙捂住了嘴。其實她就是好奇而已,真不是要拆台的。
孟晞繼續往下說:“咱們的産品之所以被衆人模仿,就是因爲銷路好,有錢賺,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兒。”
衆人撇嘴,賺銀子的法子都被人模仿了去,還高興?
孟晞沒理會大家的不解,繼續往下說:“要想在競争中立于不敗之地,并不是靠着防備别人跟風偷學就能做到的。”
雪花好像聽出來點頭緒了,一臉正色地問孟晞:“那你說應該怎麽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