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柳氏這一年來被孟晞灌輸了很多女子當自強的道理,再加上手裏有錢了日子過得舒坦了,這小脾氣也就漸漸地養了起來。
所以如今一涉及到孟晞的幸福問題,她就完全爆發出來了。
不過等到發完狠勁兒了,李柳氏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太兇悍了。
孟晞看着李柳氏羞赧的樣子,忍不住笑開了,“哈哈,幹娘,我喜歡你兇悍的樣子,這樣就沒有人敢再欺負你了!而且你也可以更好地保護我們哈。”
李柳氏覺得孟晞就是在打趣她,嗔怪地白了她一眼,“壞丫頭!就知道逗幹娘!”
“冤枉啊,我說的都是大實話,絕對沒有逗你呢!”孟晞咋咋呼呼地笑着,“幹娘,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現在這樣彪悍真的很威武呢!以後絕對不會受兒媳婦的氣!”
“又胡說八道,哪有兒媳婦給婆婆氣受的!”李柳氏這回真是被她逗笑了。
不過孟晞卻一本正經地說:“幹娘,這事兒可不是絕對的!”
雖然說是多年媳婦熬成婆之後,很多婆婆就會換着法兒地磋磨兒媳婦,給她們立規矩,大發婆婆的雌威。
可是也有一些婆婆由于性子綿軟,所以即便是換了個新頭銜也不拿捏不住兒媳婦,最後反倒是被兒媳婦掌控住了。
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孟晞可都沒少聽說這樣的事情,甚至還有些兒媳婦把公婆攆出家門或者大打出手呢。
李柳氏見孟晞說的認真,心裏就是一哆嗦,“額,小晞啊,不會有那麽不孝的兒媳吧?”就算是真有,也不能那麽倒黴地就被自己攤上了吧?
可是孟晞卻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那一點幻想。
“幹娘喂,這世上啊什麽都能看的清,唯有這人心啊,是最難認清的。誰敢保證将來娶回家的媳婦就一定是個好的呢。”
很多人在婚前的時候裝的很像是那麽一回事,可是等到日子久了,可就原形畢露喽。
尤其是在這古代,幾乎是盲婚啞嫁的,對于未過門的媳婦兒,都是聽媒人誇耀怎麽好的,頂多是多接觸幾次稍有了解而已。
如果女方有心隐瞞,或者是個善于人前裝樣子的,誰也不能知道她到底是個什麽性子的人啊。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當時是個好的,可是天長日久人心也是會變得,誰知道以後又會變成什麽樣子呢。
被孟晞這麽一說,李柳氏對于還不知道在哪裏的兒媳婦,莫名地就多了幾分畏懼。
“額,小晞啊,萬一将來大壯和小寶的媳婦真對我不好,可咋辦啊?”
李柳氏說這話時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真像一個委屈的小媳婦。
孟晞毫不客氣地大笑起來,“哈哈,幹娘啊,剛才還說你彪悍威武呢,怎麽這才一眨巴眼兒地工夫,就又露怯了啊?”
“哎呀,爲了你出頭幹娘肯定是威武霸氣的,堅決不能讓你受到丁點兒委屈。可是面對兒媳婦的時候不同啊!”李柳氏覺得一想到這個問題就有些頭疼了。
“萬一到時候兒子和媳婦一條心,我這當婆婆的太過厲害了,可能會害的他們小兩口不合,那豈不是害了兒子麽?”
李柳氏說的萬分糾結。一想到自己一手拉拔大的兒子,以後會和另外一個女人同吃同住還同心,她咋就覺得心裏直泛酸呢。
孟晞一瞧,心中暗暗後悔。得,婆媳問題是這個世界上最難解的題目,她幹嘛自己找虐提到這個茬兒上面來啊!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麽!
不過眼看着李柳氏眼眶都要紅了,孟晞趕緊出言補救。自己作的禍,含着淚也得彌補啊。
“呵呵,幹娘,你現在想這些還有些爲時過早了嘛!我也就是那麽随口一說,我相信到時候大壯和小寶娶回來的肯定都是知書達理的好姑娘,對您百依百順孝敬有加。所以您到時候不用太威武,以免把乖兒媳婦吓到!”
說着,孟晞還做了一個怕怕的表情,就像是一個受惡婆婆欺壓的小媳婦似的。
李柳氏被孟晞插科打诨的樣子給逗開心了,輕輕地在她胳膊上擰了一把,“你個鬼丫頭,咋說都是你!”
呼——本來就是這樣嘛,人嘴兩張皮,咋說咋有理!
孟晞心底裏嘟囔着,不過卻也依然讨好地沖着李柳氏笑笑,算是把這篇兒揭過去了。
不過孟晞卻不知道今天的一番話,已經在李柳氏心裏紮了根,以後真的有一天面對無理取鬧的兒媳婦時,她才沒有措手不及。
這邊兩人聊完天,那些參觀了一圈的人也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說了很多。其實主旨就一個:孟晞太牛了,竟然弄了個這麽大的鋪子。
孟晞被大家誇得終于有些不好意思了,“行啦,你們就别誇我了,這間鋪子可是大家共同奮鬥來的,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雖說主意大多是自己出的,可是那些活兒卻都是大家一起幹的,要是沒有全家人的共同努力,這家鋪子可開不起來。
大家又熱鬧地說了一陣子,孟晞就開始說起今後鋪子的經營方向來。
“我想好了,這家小鋪子以後就專門賣咱們自家産的東西,幹菜、腌山菜、酸菜、玉米皮制品,還有以後做的大醬等等。”
其實說白了,這就是孟晞的工廠直營店了,這樣沒有中間環節,利潤大的很呢。孟晞已經雄心勃勃地想要把店開遍全國乃至開到别國去了。
可是,突然有人提出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問話的人是小七,他指了指後院的雜物間,對孟晞說到:“你要是隻賣自家産的東西,那些存貨怎麽辦?難道就這麽丢了?那可都是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