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頭看周旺來如此牛氣,所以心中也就有些忌憚了,生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什麽大人物。
雖然他爹在烏拉城裏是個人物,可是畢竟品級在那裏擺着呢,不過是個三品官而已。而在京爲官的,一品二品的大員可是比比皆是啊,并且都是皇帝跟前能夠說得上話的。
再者說,他們烏拉城山高皇帝遠的,真要是得罪了京城中的高官,人家要在背後做點什麽,他們都來不及反應啊。
所以一直以來,地方官對京官都是極爲小心巴結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莫名其妙丢官乃至丢命的。
劉大頭身爲一個标準的官二代,對于這些官場小常識還是非常了解的,所以現在才會收斂了剛剛的橫行霸道。
不過他對周旺來說話的口氣也算不上多好就是了,更像是在威脅。
而周旺來依然是那副要笑不笑的表情,悠哉悠哉地沖着劉大頭就說了仨個字:“不知道!”
這下子可把劉大頭氣壞了,真想狠狠地揍周旺來一通。
這個老家夥以往見了自己都是點頭哈腰的,現在竟然一副戲谑的模樣,真是讓劉大頭氣得肝兒疼。
不過劉大頭也更加笃定了,這絕味樓的東家一定不是普通人,所以這要借口中毒訛詐的心思也就歇了。
畢竟銀子沒有命重要啊!
劉大頭揪着周旺來的的衣領,惡狠狠地瞪着眼睛,心不甘情不願地低咒了一句:“你個老東西,看我回頭怎麽收拾你!”
說完之後,他就朝同桌的兩個壯漢使了個眼色,然後大步往外走去。
那倆壯漢就是劉大頭的倆跟班,對于官場之事自然是毫不了解的。現在見到他這麽不聲不響的走了,全都是非常納悶。
“哎,劉少,你怎麽就走了呢?”
“就是啊,這中毒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呢?”
倆人毫無心機地高聲喊到。
正在往外走的劉大頭氣得差點被門檻絆倒,回過頭來惡聲惡氣地吼道:“老子要趕着去找大夫解毒,回頭再收拾他們!”
還别說,這家夥還算是有點腦子,竟然能夠急中生智地找出這麽一套說辭,不僅成功地唬住了那倆跟班,讓他們沒再繼續咋呼。同時也令酒樓裏面的食客們産生了一絲懷疑。
掌櫃的多精明啊,一看食客們臉上的異色,立即就明白了,于是笑呵呵地朝大夥兒作了一個羅圈揖。
“各位客官,非常抱歉讓大家受到了驚擾,爲表歉意,小店爲每桌客人免費奉上一盤香酥豆,還望大家别嫌棄!”
嫌棄?
食客們全都瞪大了眼睛。那香酥豆小小一碟都要一百文,哪個會嫌棄啊!
這香酥豆其實就是孟晞去年的時候做出來的鹽酥豆,不過是改了個名字而已。而且爲了提高檔次,在酒樓裏面的定價是一百文一碟。
果然,食客們聽到這個大便宜,臉上的神色都好看了許多。
這時就有一些與周旺來比較相熟的客人,忍不住好奇,問到:“周掌櫃的,剛剛那個人是誰啊?這裏的飯菜真的沒有問題麽?”
周旺來也不氣惱,沖着那人一拱手,道:“王老爺,咱先不說這飯菜有沒有問題哈,等我說完那人的身份,你們心中就自然會有評斷了。”
所有食客瞬間就把耳朵都支棱起來了。
除了極個别認識劉大頭的人之外,大家都很好信兒,迫切地想要知道剛剛鬧事的家夥究竟是誰。
周旺來也不賣關子,“他叫劉大頭,大名劉福貴。”
食客們沒有啥反應,對于這個名字,他們其實真的不咋熟,全都眼巴巴等着周旺來繼續爆料。
因爲按照慣例,接下來就是要抖落那人的身份了。
到底他是個地痞還是流氓,亦或者這一帶的惡霸呢?或者說是酒樓競争對手?
食客們暗搓搓地猜測着,倒也沒有什麽多餘的想法。
在烏拉城裏,惡霸其實是不少的,幾乎每一條街上都會有一個。不過能來絕味樓這種檔次的酒樓吃東西的,也都不是普通百姓,所以對于惡霸倒也不怎麽在乎。
那些人多數都是隻敢欺負一下貧困百姓或者街邊小販的,像這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不說是繞着走,也幾乎是不去招惹的。
像這種敢公然在大酒樓裏面吵鬧的,這些食客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所以都不免有些興奮。
好熱鬧的人到處都有,這些食客更是覺得就着八卦更下飯,于是紛紛催促着周旺來繼續往下說。
周旺來嘿嘿一笑,“那各位客官可把嘴裏的東西都咽下去哈,别待會吃驚之下嗆到了。”
食客們哄堂大笑,都說周旺來真能忽悠,那人還能有什麽了不得的身份,還能讓他們吓成那樣。
不過說歸說,這些人倒也是知道好歹,紛紛把嘴裏的佳肴美酒咽下去,然後等着周旺來揭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