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柳氏上前接過戒指,反複打量了一下,然後沖着孟晞點點頭,“嗯,這戒指重量應該不到半兩,但是成色做工都還不錯,差不多勉強能值一兩銀子吧。”
李柳氏不是那刻薄小氣之人,所以很客觀地給出了估價。
孟晞眨巴眨巴眼睛,覺得這個結果雖然不是特别滿意,但是也能将就了。隻要李家内部吵起來了,她也就舒心多了。
“那好,你們就用這個戒指做賠償吧,多餘的就不要了!”孟晞沖着李老頭揮揮手,“你們可以走了!”要打回家打去,打死了也和自己沒有關系。
李山李水像是得了赦令一般,連忙帶着還在互怼的爹媽跑回家去了,一路上低着頭不敢去看村鄰們嘲笑的目光。
孟晞見他們離開了,沖着村民們淡淡一笑,“抱歉哈,讓大家看笑話了!”
村民們連聲說沒有,而且還紛紛出言安慰她,勸她沒必要和那等小人一般見識。
孟晞的心這才漸漸地又暖了起來,不過卻還是淡淡地對大家說:“鄉親們,我孟晞無論做什麽,都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地,如果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好,還請大家多多海涵。如果你們對我有什麽不滿,也請直接來找我,千萬不要像李老太那樣做下那等遭天譴的事情來。”
頓了頓,孟晞又痛心疾首地說:“糧食是咱們莊稼人的命根子,禍害不得啊!”
損壞了她的莊稼,簡直比當面罵她打她還讓她難受呢!
村民們全都高聲附和着,說肯定不會做那喪良心的事兒。而且,大家對孟晞都非常感激,沒有任何不滿。
在這些村民心中,孟晞給予的一切,都像是老天爺的恩賜一樣,比天上掉餡餅還難得呢。他們感激都來不及,又怎麽敢有絲毫怨言呢。
雖說有的人家和孟晞走得近,得到的好處更多一點,但是其他人卻全都沒有絲毫嫉妒,隻是拼了命地踏實幹活,争取在孟晞面前博個好眼緣,以後有好事兒能多輪到自己。
孟晞看着這一張張淳樸至極的臉龐,暗自歎息了一聲。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那李家之人就是讨厭的老鼠屎,唉!
又和村民們說了幾句話,并且通知了那五十個答應幫自家幹活的壯丁,明天開始要給玉米地除草和二次培土了,孟晞就讓大家都散了。
村民們三三兩兩地走了,有些路過李老太家的,全都狠狠地朝她家大門吐口水,還大聲地說上幾句挖苦諷刺的話。
李家衆人直覺得雖然沒有被趕出村子,可是卻也沒什麽太大差别了,他們在村裏已經沒有人緣可言了。
李老太少不得被李老頭又是一頓臭罵,兒孫們也都對她各種埋怨,第二天她就病倒了。
孟晞聽說之後,雖然沒有拍手叫好,但是不得不說真的松了一口氣。病了好啊,病了就沒有力氣起來瞎折騰了,省的她還得提心吊膽地擔憂着莊稼會遭殃。
而曆君煜在确定了李老太是罪魁禍首之後,可不像孟晞這麽仁慈,直接派了兩個人高馬大的侍衛,每天一到夜裏就去李家“站崗”!
這可不是幫他們看家護院,而是提着明晃晃的大刀在她家院子裏走來走去,吓得他們全家一到天黑就貓在屋子裏不敢出來,生怕侍衛的大刀一個不小心揮到他們頭上去。
這麽一來,李家人不論心裏是否有怨氣都不敢吭聲了,每天乖的像什麽似得,村子裏也跟着恢複了往日的安甯。
孟晞指揮着短工們把莊稼地裏的活兒都幹好了,她自己則是一天一趟地往水田地裏跑,随時觀察着水稻的長勢。
曆君煜自然是每天都跟着她一起的,親眼見着水稻長勢喜人,他的一顆心也跟着雀躍起來了。
“小晞,這水稻長得真不賴,等到秋天豐收了,你就是整個烏拉城百姓的大恩人哪。”
孟晞驕傲地一仰頭,“那是,到時候你可得好好感謝我!”
曆君煜眼神裏閃過一抹精光,笑着說:“你對烏拉城的大恩,鄙人無以爲報,隻好以身相許啦!”
說完,傾身吻上了那嬌豔的紅唇。
雖然隻是蜻蜓點水一般,可是孟晞卻好似觸電了一樣,瞬間渾身酥軟,面色酡紅,嬌叱了一聲:“流氓!”
然後就一溜煙地跑掉了。
曆君煜心情大好地再後面慢悠悠地跟着,嘴角一直彎彎的。
孟晞一口跑回了家,正好遇見馮先生背着手從祠堂裏面出來,見到她這樣,狐疑地眯了眯眼。
孟晞見狀連忙說:“哎,瘋老頭,你别給我胡亂掐算啊!”
這老頭的功力确實不是吹的,神神道道的本事還是挺準的,所以她現在一點兒都不想讓她給自己掐算。
萬一讓他算出來自己是害羞了,那丢人可就丢大了。
馮先生眯着眼瞄了她兩眼,然後捋着白胡子說:“嗯哼,面色桃紅,眉目含春,一看就是被人家給調戲了!”
靠!死老頭瘋老頭,你個老不羞!
孟晞怒目以對,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他點什麽好,最後隻能氣得一跺腳,跑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曆君煜随後來到了馮先生的面前,面色不豫地說:“馮先生,請自重!”
你個老頭子,調侃害羞的小姑娘,算怎麽回事兒啊!
曆君煜的不滿顯而易見,馮先生卻不疼不癢地笑了笑,然後一步三搖晃地溜達去了。
對于他這個老頑童,曆君煜還真就是沒啥辦法,隻能口頭上表達一下自己的立場而已。
搖搖頭,曆君煜慢步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想孟晞現在正害羞呢,他還是先别去了,省的挨揍。
而孟晞走到自己屋子門前的時候,卻被一個人給攔住了。
“咦?你找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