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晞剛要把廠房大門關好上鎖,突然一個人沖了進來,并且大聲吵嚷着。
“你這個死丫蛋子,爲什麽有賺錢的好事不通知我們?你這個分不清裏外拐的東西!”
來人指着孟晞的鼻子就是一通大罵。
孟晞的臉色蓦地就沉了下來,冷冷地看着她,字字如冰地說到:“你是什麽東西,憑什麽跑到我這裏來大吵大鬧?”
來者不是别人,正是李家老太婆。她早上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好幾戶人家都往村口方向走,心中好奇就悄悄地跟了上去。
後來發現他們都跟着大壯往不鹹山的方向去了,李老太心中就更加疑惑。
耐不住好奇心的驅使,李老太吃過早飯後就去了那幾戶人家串門子,結果還真就讓她七拼八湊地給弄明白了,當即她就不幹了。
什麽?孟晞又有了賺錢的新法子,可是卻隻便宜了那幾家和她關系好的?
李老太當即就怒了,氣沖沖地就去了祠堂,想要找孟晞理論,最重要的是,要讓孟晞也帶上她家!
家中大大小小十來口子勞力,一天下來少說也能得三五百文錢,她想想都要瘋了。
對于他們這種窮苦人家來說,三五百文那是一大筆進賬啊,李老太能不眼饞麽。
可惜祠堂那邊李老太連院門都沒進去,氣得她跳着腳地在門外罵了小半個時辰。李柳氏得了馮先生的指點,根本就不吭聲,任由她罵的嗓子都啞了也沒有半點響動。
最終,李老太讨了個沒趣,讪讪地走了。可是走到半道兒她突然想起來,孟晞新家這邊就是腌菜的廠房,她應該在這邊,于是她又一溜小跑地奔到了這邊。
看到廠房門沒關,李老太就直接沖了進去,正好和孟晞、春花打了個照面,當即就不管不顧地罵了起來。
尤其是在聽見孟晞冰冷的回答之後,李老太更是覺得腦瓜頂都要氣冒煙了。
“你怎麽和長輩說話呢,真沒有規矩!”
孟晞一下子被氣樂了,“呵呵,你是哪家的長輩?你家的規矩還真是奇葩哈,竟然想要随便給别人當長輩!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
孟晞的話一點兒都不客氣,狠狠地挖苦了她一通。
李老太老臉漲得通紅,辯白道:“你是李家的幹閨女,自然就是我的孫女輩的,我怎麽就不是你的長輩了?”
“哈——麻煩你給你自己留點臉行麽?”孟晞猛勁翻了個白眼。
“你好意思說,我都不好意聽!我是誰的幹閨女和你有一文錢關系麽?别忘了,我幹娘家可是和你家半點關系都沒有了,官府那邊都留了檔的!”
李老太好像直到此時才終于想起來,李柳氏一家已經是分出來單過的,更甚至已經在全村面前說清楚了,兩家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她是因爲被那巨額的收入給刺激地昏了頭,這才想要擺出長輩的威風來逼孟晞就範。
可是現在這個倚仗沒有了,她又該怎麽辦呢?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别人家發大财,而自己家依然是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
不行!堅決不行!今天無論如何,她都要從孟晞這裏摳到好處。
李老太轉了轉眼珠,豁出去老臉了,又沖着孟晞撒潑到:“我不管,反正你就是得讓我家人也跟着你一起進山,我家也得賺到大錢!”
孟晞活了兩輩子都沒見過這麽無恥的人,倚老賣老死不要臉,她活的這麽大歲數都是喂了狗麽?
“喂,看在你年紀一把的份兒上,我真是不好意思多說你什麽了,還望你自重!出去!”
孟晞懶得和她多費口舌了,直接把她往外攆。
可是李老太這回是真的豁出去了,死了心地非要孟晞松口,最後幹脆一屁股坐到地上耍賴。
“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賴在這裏不走了!”
這無賴的做法真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做出來的?
簡直是讓人不忍直視!
孟晞無奈地扶額,“麻煩你不要太惡心人好吧!”
她怎麽就遇上這麽個厚臉皮的呢。就像是一隻癞蛤蟆一樣,時不時地出來蹦跶兩下惡心她,簡直是煩死了。
一旁的春花覺得李老太這模樣實在是太難看了,忍不住出聲勸到:“奶,你就别在這裏鬧了,多丢人哪!而且上山采菜又辛苦又危險,你家沒有人能幹的了的!”
上山采菜和前些日子挖野菜可是完全不同的,那辛苦程度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而李家衆人一個賽一個地奸懶饞滑,肯定是吃不了那辛苦的。
可是春花好心的勸解聽在李老太耳朵裏,竟然變了味道。
“好你個春花啊,不幫着我也就算了,竟然還胳膊肘往外拐去幫她說話?你是不是被人家施舍了幾天好飯吃,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李老太這話說的是字字誅心,一點兒當奶奶的樣兒都沒有。
春花立即就紅了眼眶,委屈地不說話了。
“好心當做驢肝肺,春花你就不用理會她這樣兒的!”孟晞安慰了她一句,然後再看向李老太的時候,就像是在看着一隻讨厭的臭蟲一樣。
“給你三個數的時間趕緊離開這裏,不要弄髒了我的廠房!”
李老太當然是不肯離開的,“我不走,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說啥也不走!”
“切,你還真當我拿你沒辦法是不是?”
孟晞冷笑一聲,然後沖着大門外高喝一聲:“來個人過來,把這沒皮沒臉的老太婆給我丢出去!”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從天而降,直接落到了大門口,然後一個箭步就到了李老太身邊,接着,“嗖”地一聲,李老太就飛了出去。
“啊——”李老太尖叫着跌落在了幾丈開外的地方,屁股差點摔開了花。
孟晞笑眯眯地叉着腰,“慢走不送哈!”
說完就鎖上了廠房大門,拉着春花的手往家走去。
那邊李老太坐在地上半天沒起來,看着孟晞二人的背影,咬牙切齒。然後又把惡毒的目光投向了那一排廠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