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晞帶着大家去給苗圃澆水,可是到了那裏卻驚恐地發現,有一個大棚上面的糊的窗戶紙丢了很多!
“啊!”孟晞尖叫一聲,就瘋了一般跑過去,一頭鑽進那個大棚裏,認真地查看了起來。
隻見那些缺了窗戶紙的地方,剛剛發出來的秧苗,明顯地就有些發黃打蔫了,肯定是夜裏的時候受凍了。雖然已經是春天,但是夜裏的時候氣溫還是很低的,而水稻苗現在還非常脆弱,根本經不得風的。
“到底是哪個該死的這麽缺德!”孟晞心疼地都要哭了,這些小苗苗簡直就像是她的心頭寶一樣,好不容易一點兒一點兒地養大了,可是卻突遭橫禍,一下子損失了這麽多,她怎麽能不心疼。
其他人這時也都蜂擁而至,看着苗圃裏的光景,全都氣紅了眼,紛紛大罵起來。
而李柳氏更是當場就哭了起來,大罵缺德鬼。
曆君煜渾身都散發着懾人的冷氣,語氣森森地吩咐到:“去給我把罪魁禍首揪出來。”
于是各位侍衛們齊刷刷地領命走了,現場隻剩下孟晞一家子還有曆君煜。
“大壯,你和鐵柱趕緊回家再去取一些窗戶紙回來,先把大棚修補好。”孟晞這時從震驚和憤怒中醒過來,鎮定地開始采取補救措施了。
曆君煜全程就站在一邊看着孟晞指揮着大家分工合作,把大棚修補好之後又給所有的小幼苗都澆上了水,然後仔細地關好了大棚的門。
曆君煜在孟晞的身上再次感受到了一種安定的力量,好似不論面對什麽,她都能用最快的速度恢複到樂觀的狀态,好似無論任何事情都不能打垮她一樣。前一刻還是愁容滿面,下一刻卻能綻放出開心的笑容,這丫頭真的太奇特了。
曆君煜越是仔細觀察,體會就越多,眼光就越是無法從孟晞身上離開了。
孟晞把苗圃拯救了一番之後,累的渾身都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屈起雙膝支着胳膊,兩隻小手托着下巴,就那麽直勾勾地盯着苗圃看。
衆人全都不解地看着她,以爲她還在爲那些受害的小苗而難過,于是紛紛出言安慰,哪曾想,說了半天之後,這丫頭竟然悠悠地回了一句:“你們說,要是用溫泉水澆苗,它們會不會長得更好?”
呃——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合着,他們費了半天口舌,擔憂個半死,全都是自作動情了啊。
孟晞一擡頭就看見一片雕塑,疑惑不解,“你們怎麽了?”
曆君煜好笑地咳了兩聲,“嗯咳,他們被你刺激到了!”
孟晞一腦門子問号,她才是受到刺激的那個好不好,怎麽就刺激到他們了呢?
大家不想再和她解釋這烏龍的事情,于是紛紛轉移了話題,問她怎麽用溫泉水澆苗。
孟晞這時才想起來馮先生那不靠譜的老頭可是回家好多天了,“瘋老頭咋還不回來呢?”
她這一問,大家也才都想起來,當初信誓旦旦死乞白賴非要住在孟晞家裏的馮先生,自打那天去了鎮上,就再也沒有回來,可以說是音訊皆無。
孟晞咕哝道:“這個瘋老頭,說好的幫我挖溫泉蓋房子的,可是一跑出去就不回來了,回頭我就把他的房子給别人住。”
“哎,你這個壞丫頭,怎麽可以說話不算話呢,答應我老頭子的事情還帶反悔的啊?”
說曹操曹操到,馮先生竟然在這時回來了,而且來到了苗圃這裏。
孟晞不免覺得神奇,目光詭異地盯着馮先生看,把老頭鬧得直發毛。
馮先生不安地伸手摸摸頭,又低頭檢查了身上的衣物,确定哪裏都沒有毛病之後,疑惑地問孟晞:“你這丫頭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
“嘿嘿——”孟晞壞笑了兩聲,“我在看你的狐狸尾巴在哪裏。”
“嗤,淨胡鬧!”馮先生不滿地輕斥,“我一個大活人,怎麽會有狐狸尾巴。”
“哼,你說你是大活人你就是啊?我看你指不定是什麽精怪變的呢。”孟晞沒好氣兒地翻了個白眼。
“哎,壞丫頭,你怎麽說話呢,老頭子我怎麽還成了精怪了呢?”馮先生不滿意了,但是卻也沒生氣,笑嘻嘻地和孟晞吵嘴玩兒。
“你要是不精怪變的,怎麽會出現地這麽巧?我剛一念叨你,你就到了。”孟晞說的理直氣壯的,然後就支着下巴眯着眼兒,等着看馮先生跳腳。
哪曾想,馮先生不但不生氣,反倒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你這丫頭也有犯傻的時候啊。”
“我怎麽就傻了?”孟晞嘟着嘴不滿地反駁。
“還說你不傻?你忘了老頭子靠什麽吃飯的了?”馮先生說的頗爲自得。
可惜孟晞的下一句話一下子就讓他笑不出來了,“你不就是個看風水的麽,還能靠什麽吃飯!”
馮先生頓覺如同被利劍穿心一樣,一顆心拔涼拔涼的,假哭道:“壞丫頭,我可是鼎鼎大名的神算子啊,怎麽到了你嘴裏就變成看風水的了呢?看風水隻是我的一小部分工作而已啊!”
“嗯哼,那你是不是給家宅基地看過風水?”孟晞咄咄逼人地問他。
“看過啊。”馮先生還不知道自己進了對方的圈套,回答的很幹脆。
“你是不是幫我找到溫泉和水井了?”孟晞繼續下套。
“當然了,要不是我的話,你怎麽可能知道那山頂上有個大大的溫泉,更是不可能知道水井該從哪裏挖。”馮先生更是自得了,覺得自己就是孟晞的大貴人。
孟晞嘿嘿壞笑,突然話鋒一轉,“那你還不承認自己是看風水的!”
“你!”馮先生這才明白自己上了當,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壞丫頭,你設計騙我!”
“我哪裏騙你了?都是你自己承認的不是麽?你看你做的那些事情,不就是個風水先生做的麽,就别硬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好吧?還神算子,切!”
孟晞使着勁兒地氣馮先生,把老頭的臉都氣紅了,指着她嚷到:“你這個小沒良心的,要不是算到你今天會有小損失,又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幹嘛急急忙忙趕回來。結果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還一個勁兒地擠兌我,太讓老頭子我傷心了。”
說着,馮先生還假裝抹起了眼淚來。
孟晞看的是好笑不已,“行啦,你就别裝啦,又沒真的受什麽委屈,哪兒來的眼淚。”
馮先生見自己被拆穿了,也不尴尬,放下了捂着眼睛的手,笑嘻嘻地問孟晞:“你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