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公?您怎麽來了?!”
夜崇文的事神禦靈并未給告訴他,師公怎麽會入夜來了這裏?
而且,神殿裏的人都去哪裏了?
師公看着被蘇幕遮扶着的低着頭渾身是血的人,嘴巴大張着,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手指着夜崇文,顫了顫,半晌說道,“這小子,是誰?!”
神禦靈怕他問得太多,三步并作兩步繞到前面,拉着司徒驚雷轉身出了牢門。
這裏可不是叙舊話家常的地方。
聖殿随時會有夜輕回來,要是被他發現,怕是血戰一場。
但若是夜崇文被救了出去,他就無法再做什麽了。
畢竟,夜崇文也是前任聖使的親生兒子。
司徒驚雷被拉得身子一歪,像一陣旋風似的被神禦靈扯出了暗道。
他也想明白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跟着他們走了出去。
出了聖殿,回到了第八峰峰頂,神禦靈讓蘇幕遮見夜崇文送進小屋裏。
蘇幕遮身子滞了一下,面色冷沉着進了屋子。
将夜崇文放在床榻上,轉臉看了一眼跟進來的衆人,最後将眸光落在神禦靈滿是憂心的臉上。
“靈兒你先出去,我先把他身上的傷口和血漬處理一下你再來。”
神禦靈看着夜崇文傷口處的猙獰外翻,心口微疼,但是用銀針封住的血脈已經不再流血。
點了點頭,轉身出了門。
蘇儒已經将熱水送了進來,走到床榻邊,擰了棉帕将他身上的血迹擦拭起來。
蘇幕遮則是從懷裏拿出一瓶傷藥,在他傷口處撒了上去,同時右手蓄積靈力在他斷骨的傷口處微微用力。
當蘇儒重新爲夜崇文換了一身衣衫後,紅着眼眶退出了房門。
看着主子爺臉上和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疤,他的心就像是被刀攪一般的疼。
關上了房門,他蹲了下來,捂住了臉,眼淚順着指縫流了出來。
主子爺還活着,這就夠了。
神禦靈緊張的等着,看見蘇儒蹲在門口,咬着唇畔微微皺了皺眉。
她推開房門,走向床榻邊,見夜崇文琵琶骨處的裂痕随着蘇幕遮靈力的蓄積,慢慢開始愈合,隻是那凝住的傷疤卻再也無法愈合。
當駭人的傷口愈合後,蘇幕遮面色蒼白的退到後面,将位置流了出來。
司徒驚雷也仿似想明白了什麽。
他面色暗沉着看着神禦靈将藥箱拿了過來,先是用黃酒将還魂丹攪碎後幫他服下,然後開始施針幫他将體内的餘毒排出來。
随着緊着白色内衫的夜崇文身上開始透出油膩膩的黑色毒素時,空氣裏開始散發着惡臭。
妖崇煥轉身将門窗大開,卻也無法将這股惡臭祛除。
神禦靈像是沒有聞到一般,面色凝重而認真的替他祛毒。
蘇幕遮自始至終視線都在她的臉上。
她認真的模樣依舊讓他心動,也擔心。
夜崇文用命救了她,而她是知恩圖報之人,夜崇文如今弄成這副模樣,她會不會将一切怪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