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回去吧。
我沒事。”
“什麽叫沒事!怎麽會沒事!”
神禦靈瘋了一般的喊着,眼淚在不停地流着,一刀又一刀的試着,可是無論她用多大的力,那鎖鏈就像是長在了一處般,隻有一道道白痕落在上面。
她最後脫力的拿着匕首捂住了臉。
她做不到。
那鎖鏈她打不開。
“靈兒,别哭了。”
夜崇文無能爲力,甚至沒有辦法擡手将她臉上的淚水擦去,他紅着眼眶,聲音嘶啞着。
“我不哭,不哭了。夜崇文,你也别哭。”
她擡起臉,臉上挂着還在抑制不住的眼淚,卻怕他哭了刺激臉上的傷口。
她将匕首收起,拿着絹帕小心翼翼的擦着他眼角的淚水。
“好一個郎情妾意!”
身後響起冷得如冰刺骨一般的聲音。
神禦靈倏然轉身,臉上挂着淚冷冷的看着台階上的夜輕,
“他是你的親弟弟,你爲什麽要這麽做!”
夜輕輕蔑的看了一眼水中的兩個人,慢慢的将臉上的鬼頭面具摘掉,唇角勾起一絲冷意。
“這樣看來,我和他是不是一個樣了?”
“你們兩個從來都不一樣,今後也不會一樣。”
神禦靈聲音裏還有着哽咽,桃花眸裏水霧濃重,臉色白得幾近透明。
“怎麽會?我和他現在還是一模一樣的。
你看,我和他的臉都毀了,他甚至于像狗似的在那裏等着被我宰殺不是麽?
神禦靈,他現在就是一條狗,你爲什麽要與狗在一起?
你不是愛蘇幕遮嗎?
現在又算什麽?移情别戀嗎!”
夜輕越說越是激動,手緊攥着鬼頭面具,一雙和夜崇文一模一樣的貓眼冷冷的盯着她的臉。
夜崇文看着神禦靈那微微抖動的肩膀,緊抿着唇畔,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他對擋在身前的神禦靈輕輕道,
“你走吧。”
“不!”
神禦靈似是被喚醒了一般,擡眸之時那雙深入古潭的墨色瞳睛沉沉的望着夜輕,點了點頭,
“是,你把他還給我吧,
你我之間的恩怨與他無關,你們是親兄弟,就算是報仇你來找我!”
這算是承認了嗎?
夜輕和夜崇文同時一怔。
那種雙生子間不可切斷的心靈銜接在那一瞬間,同時震住。
夜輕搖着頭,那雙貓眼微眯着,忽的一笑。
“神禦靈,你真是水性楊花。”
夜崇文清楚地看到,她後背的突然僵直,心疼彌漫着。
“夜輕,你若是想殺便殺了我,你折磨她算是什麽!
上一輩的事早已經過去了,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你又何必做到這一步。”
他的話讓夜輕唇邊的笑逐漸擴大,最後癫狂的大笑起來。
笑聲忽然戛然而止,他望向神禦靈的眼神讓夜崇文心裏一慌。
“夜崇文,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什麽嗎?
如果記得的話,你現在就不該這麽問我。”
他說到這,轉向神禦靈,手指着她身後的夜崇文,那張臉笑着說道,“想救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