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最後一抹夕陽也消失在天空的一角。
天徹底黑了。
水牢中，夜輕最後一刀已經劃完，看着那一聲不吭滿臉刀疤外翻，一臉是血的弟弟，他唇角勾起一絲嗜血的笑。
“這樣就一樣了。
這樣，她對你，和對我就是一樣的了。”
匕首收起，滿意的看了一會兒，轉身向旋轉階梯走去。
“夜輕，在她眼裏，我已經死了，你做再多都沒用的。”
聲帶如兩片破鑼摩擦在一處般難聽的聲音響起，那許久沒浸潤的嗓子，讓人聽了心生寒戰。
夜輕背對着他，挑了挑眉，那張薄涼冷酷的眼睛裏滿是不以爲意，
“忘記了讓她想起來便好。
你說，她爲了你能做到哪一步？
你當初可是舍了命的，你說，她會不會也爲了你舍了性命？”
說着，夜輕已經上了階梯，轉過身時，手在沾染了血，拿出一張棉帕擦了擦，扔在地上，眼神裏滿是嫌棄。
“你不要動她。”
嘶啞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隻是有些有氣無力。
夜輕眉尾輕佻，有些輕慢的看着他，“就你這副樣子，又何必在意她怎麽樣呢？
你都是将死之人了。
你瞧瞧自己的樣子，還像是個人麽？”
說完，冷笑一聲，轉身走出水牢，哐當一聲關緊門，走了出去。
夜崇文低着臉，血順着下巴滴答滴答落入水中，砸起一片水花。
是啊。
現在，哪裏還像個人了。
她就算看到，也會認不出了吧。
他重新閉上了眼睛，将眼底的複雜掩了去。
認不出，最好。
……
入夜。
侍佛派所在的第八峰頂峰上空，連着響起四聲音爆聲，白衣殿使和夜冥殿使均是有些意外的隔空看了過去。
第八峰峰頂處，同時閃起兩道灰芒，一道弱些，一道強些。
夜冥驚喜萬分。
他知道，一定是剛剛進入赤天大陸的蘇儒和妖崇煥兩個人又進階了！
而且不過用一個白天的時間，就同時進入了新的灰芒一段。
雖然現在在侍佛派，但是終究是他們幽冥派系的弟子。
能在一日之間進階到灰芒，除了他們自身的素質了得外，更重要的事，他們一定在神禦靈那裏得到了幫助！
如此看來，就連他們剩餘兩個殿使，如果想要繼續升階，借助神禦靈的手段，也會如願進入白芒的！
夜冥眼睛微微眯了眯。
讨好神禦靈讓她幫自己晉階，才是重中之重。
有同樣想法的除了他，還有白衣。
白衣這些年就沒再上升過，如今眼見着那兩個新入聖殿的弟子，在一夕之間就晉升到灰芒一階，如見神助一般。
如果神禦靈有這麽神奇的能力，他是絕對不能放過的。
好在之前雖有些言語上的小沖突，還算不得大仇恨，想辦法巴結她，面子可當不得靈丹吃。
整個聖殿轟動了。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并不是新來的兩個弟子有多逆天，一定是神禦靈的神助攻才會讓他們晉階的如此之快。
神禦靈此時不知道自己已經開始被聖殿人所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