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禦靈緊蹙着眉心,低眸盯着雙眼含笑的夜輕,桃花眸眯了起來。
“接着吧,這桃花釀年頭多,喝了睡得香甜。”
神禦靈擡眸看了一眼天色。
夜冥讓她午膳後随他一同去見聖使,可是現在到了晚上。
“夜輕,夜冥讓我午膳後去見聖使,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你這麽做是不想讓我去嗎?”
夜輕點了點頭,
“我和師傅說了,你這幾日沒睡,讓你好好休息後再說。
至于見聖使,還是晚一些吧。
因爲試煉的事,聖使懲罰了青尼殿使,抽取了她的魂力,你若現在去見他,侍佛派系的人對你就更爲敵視了。
大家同爲聖殿弟子,你現在除了煉丹之外,還沒有能力自保。
若是招來太多怨恨,恐怕以後做什麽也難。”
夜輕的話在理,可是不知道爲什麽,神禦靈就是覺得有哪裏不對。
她低眸看了一眼他遞過來帕子的手,微微一怔。
平日裏衣衫蓋着,此時遞過來時袖口微垂,露出手腕處附近的肌膚,那被刀割後痊愈的傷疤露出來一截。
盤根錯節不似一處。
似是感受到她的眸光,夜輕低頭看了一眼,默默的将手帕放在玉石桌上,收回了手,将手臂隐藏于長袖下。
氣氛有些尴尬,半晌,他低着頭笑了笑,“吓到你了吧。”
說完,擡眸看着她眸色裏的探究,站起了身。
将食盒收好挽在手裏,擡眸看了一眼天色,淡淡道,“今夜有雨,關好門窗,不要着涼。”
說完,不等她回應,轉過身向院外走去。
神禦靈将桌上的手帕拿起來,看到手帕角上那繡着的圖騰時,呼吸一下窒住。
那張往日裏淡漠的臉慢慢露出一抹驚詫。
将手帕握在手中仔細看了一會兒,手微微抖了抖。
像是想起什麽來一般,從懷中将她母親留下的帕子拿了出來。
一模一樣。
深深吸了一口,夜色中那抹月白色的身影微微顫動。
她需要冷靜下來仔細想想。
轉回身将兩塊手帕捏在手裏,将院門關好走回了房中。
午夜時分,天降大雨。
聖使坐在後殿中,望着窗外的瓢潑大雨,沉沉歎了口氣。
站起身走到了窗戶前,望着殿外那已經凋零的枯木在風雨中像是瑟瑟發抖一般搖晃着,微微皺了皺眉。
他拾起一把油紙傘,繞過殿門走到後殿外,将僅到他胸口處已經幹枯的樹木用油紙傘擋了住。
大雨和着閃電,雷聲響了一夜。
雨水中,油紙傘始終護着枯木。
被完全打濕了的玄色長袍貼在他胸膛處,夜色中的鬼頭面具在閃電偶爾劃過中,分外詭異。
……
一連幾日,聖使也沒召見神禦靈,而夜冥也沒再提起帶她去見聖使的事。
隻是煉丹的材料源源不斷的搬進了她所在的院子裏,看紅了一幫弟子的眼。
血靈石,野山參,十級靈獸的混元丹,數不盡的珍惜異寶。
神禦靈看着夜冥帶着一群弟子将東西放在院子裏後,擡眸看向夜冥,“師傅,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