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要我死了才會放過我?
神禦靈一臉是淚。
雙眸裏透着深深的恨意,盯着那張同樣蒼白的臉。
鳳眸裏是她看不懂的複雜,以及冰冷。
抽身而出後,他将她放下。
神禦靈蹲在地上,衣衫被撕成成一條條的,遮擋不住她身上青紫和着血迹的狼狽。
她閉上了眼睛,雙手捂着臉。
那種絕望徹底湮沒了她。
他爲何就不放過她,爲何就不放了她。
蘇幕遮站在那裏,低眸望着她,眸色裏透着複雜和心疼。
“蘇幕遮,我留下來,你能不能放過夜崇文和我的家人。”
聲音裏透着絕望,和小心翼翼。
那不可一世的神禦靈,終是被他踩入了塵埃裏。
袍袖中的大掌倏然握緊,蘇幕遮緊抿着薄唇低眸望着她,眯起的鳳眼裏透着危險複雜光芒。
“好,從此以後,我去哪裏,你去哪裏,不許離開我一步。”
說罷,手臂伸出,将蹲在地上,快要癱軟的她抱起,放在床榻上。
神禦靈像是個木偶一般,任由他擺弄着。
被褪下來的衣衫扔在一旁。
她木然的看着他從她的儲物袋裏拿出一身白衫。
殷紅袍袖揮灑間,她身上黏膩不堪被清理幹淨,他一點點幫她穿好,将她抱了起來。
白沫靈等在門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望着庵房的門。
他和她就在那裏面。
他們之間再沒有可能分開了吧。
以他的強勢霸道,怎麽可能再放任神禦靈離開他?
不會的。
即便是把她鎖在身上,也不會再放手了。
心底沉沉歎了口氣,她閉上了眼。
門,吱呀一聲從裏面推開了。
白沫靈看到蘇幕遮一臉漠然的抱着像是瓷娃娃一般晶瑩剔透的神禦靈,從門裏走了出來。
一時間,有些恍惚。
神禦靈的神态,不像是個活人。
那種哀莫大于心死的樣子,讓她眼神微微閃了閃。
“幕遮,她怎麽樣了?我師傅好多了,不過大小姐的模樣似是更嚴重了。
其實,我有個辦法可以徹底治愈她身體裏的寒症。
隻是,”
蘇幕遮與她擦身而過時的腳步一頓,轉眸看向她。
白沫靈欲言又止。
最後長出一口氣,“用至情至聖的血,與她相換,把她身體裏的屬于幽冥之力的血稀釋後,就可以讓她的寒症徹底治愈。
隻是,這種至情至聖的血,隻有天命帝王才會有。
幕遮,你看,慶元帝是不是可以?”
“這件事你不用管了。”
蘇幕遮冷淡的說完,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白沫靈,你的救命之恩本尊會還你,但是你不要再糾纏本尊和靈兒了。”
說罷,看了她一眼,鳳眼微微眯起。
“别讓本尊知道,是你害了她,不然,就算是你救過本尊,本尊也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沉沉的一句話,似是冰刀子一般,割得白沫靈臉色倏然變白。
望着走遠的殷紅背影,僵硬的臉上扯出一絲苦笑。
死無葬身之地嗎?
也許會比永遠默默的望着他和她的背影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