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是不行。
“怎麽回事?”
夜崇文将她的肩膀扳過來,仔仔細細盯着她的臉還了一會兒。
眉毛和睫毛上并沒有冰珠,不過,手心觸碰之處越來越涼的肌膚讓他心裏一沉。
“來人,快把酒拿上來!”
他有些緊張的對着外面喊道。
早朝可以不去,但是神禦靈不能有事!
神禦靈摸了摸自己的臉,并沒覺得有何不妥,隻是比平時更涼了一些。
她甚至覺得,自己有一天會不會被自己凍死。
宮女将龍袍從養心殿拿來時,也正好把酒也拿了來。
夜崇文讓宮女站在那裏捧着龍袍,并沒有穿,而是緊盯着她喝了下去一小瓶,看着她臉色慢慢和緩過來,才長出一口氣。
神禦靈手裏握着酒瓶,那股辛辣的感覺直沖上來,她眼淚唰的一下流了出來。
抹了一把,垂着桃花眸,笑了笑。
一種與過去割裂的疼痛,随着酒入腹的那一刻,席卷上來。
夜崇文盯着她的臉,默默的别回臉,轉過身讓宮女幫他将龍袍穿好。
“我去上朝了,你在這裏好好休息,我很快回來。”
說完,他走上前,将她攬在懷裏,低頭望着她垂下的眉眼,同時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
唇角微抿着,心底沉沉歎了口氣,在她發上寵溺的揉了揉,便出了殿門。
宮女默默的退了出去,心驚于陛下對着皇後娘娘稱你我,也心驚于陛下于皇後娘娘的寵愛程度。
那日之後,不勝酒力的神禦靈總是昏昏沉沉的。
她體内的寒症她用銀針試過,無法遏制住。
唯有用酒壓制。
這宮裏的老太醫倒是個厲害的,怪不得白沫靈的腿能這麽快恢複。
隻是這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她不能一輩子這麽渾渾噩噩度日,更何況太多事她還沒有查清楚。
禦氣宗的弟子失蹤已經有段日子了。
數十人加上黑市裏失蹤的那批人,加起來有上百人。
這一百多号人就這麽憑空失蹤了。
在人口本就稀薄的上清國來說,已經是大事了。
更何況能進入禦氣宗的均是名門顯貴的家族子弟,尤其是能夠煉丹的更是人上人,如果從宗派裏出來,均是萬裏挑一的人才。
這樣的人失蹤了那麽一大批,現在的禦氣宗已經亂了套了。
神禦靈飲進一口烈酒,辛辣刺激着腸胃,也刺激着淚腺。
眼淚不期流了下來。
剛巧被進入殿門口的剛下朝的夜崇文瞧見。
他微微一怔,當做沒看見一般走了過來。
“是有些辣的。
當初老太醫讓朕喂給你的那瓶梨花釀更是辣得朕涕淚橫流。”
邊說着走到她身前,攬住她的腰身,低頭吻去她面頰上的殘淚。
神禦靈後背僵硬着欲躲開,卻又似是想到什麽了一般,僵硬得梗着脖子,一動不動得任由他将眼角的眼淚吻去。
夜崇文拍了拍她的後背,笑得像得逞的貓一般,下巴枕在她發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酒氣好濃,都掩蓋了你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