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辛辣如斯的梨花釀,烈酒燒喉,嗆得他吭吭咳嗽半晌。
擦了一把眼淚,嗆得滿臉通紅,他看着神禦靈的臉,有些不确信。
“老頭,你看看她的臉,是不是沒那麽冰了?”
他不确信,又讓老太醫仔細看看。
老太醫在他哺唇喂酒時老臉一紅早就背過臉去,聽他這麽一說趕緊轉了過來,仔細盯着神禦靈的臉瞅了一會兒。
老眼一亮,點了點頭。
“陛下,這五十年的梨花釀看來是對得上皇後娘娘的寒症,陛下再試試!”
說着,也不轉頭了,就這麽盯着夜崇文灌酒。
夜崇文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瞪了他一眼。
老太醫臉上的褶子抽了一抽,也沒躲避。
他不是想看陛下親皇後娘娘,是想看看他這釀了五十年的梨花釀是不是當真有這麽厲害。
要知道,适才他爲皇後娘娘探脈時,已經探出将死之相。
自肺腑至表皮的寒症。
沒想到一口梨花釀下去,竟然面容有了些許和緩。
夜崇文再把第二口酒幫她灌下去時,眉毛和睫毛上的冰珠慢慢融化了,臉上那一層冰晶也慢慢開始融化起來。
夜崇文臉色一喜,再顧不得那酒的辛辣。
待神禦靈面色紅潤起來時,因爲灌酒也喝下少許的他,面色绯紅,有些微醺。
“老頭你來再看看,她是不是好多了?
朕的眼睛有些不好使,怎麽看都是兩個靈兒呢?
好生奇怪。”
老太醫心裏好笑。
這五十年的梨花釀,隻一口便能醉倒個兩百斤的壯漢。
陛下這一口又一口的哺喂中,肯定或多或少是喝下一些的。
如今滅有醉倒過去呼呼大睡已經是足夠強悍的了。
老太醫伸出手,在她胳膊上搭脈查探,半晌緊蹙的眉心舒展開來。
點了點頭,“陛下,沒問題了,皇後娘娘體表和内力的寒氣都被這酒逼出體外了。
隻是,”
夜崇文打了個酒嗝,绯紅着臉,臉貼在她的小臉上,眼神迷離道,“老頭,你說話吞吞吐吐的做什麽,快說!”
“隻是不知這寒症什麽時候還會再複發。
老臣可就隻剩下這一小瓶的梨花釀,再沒有了。
如果下次寒症再發作,恐怕……”
夜崇文緊蹙着眉心,貼着她微涼的皮膚,有些燥熱的心舒服不少。
“不許說那喪氣話!想想辦法才是。”
他呵斥一聲,在她臉上貓似的蹭了蹭。
“倒是有一個辦法,隻是,隻是,”
老太醫欲言又止。
“快說!”
“五年以上的酒,每日随身帶着,以酒代水,日常飲用。
如此即便不是五十年老釀,也能時刻阻止皇後娘娘身上的寒症發作。”
老太醫說完,在得到夜崇文重賞後離開了後殿。
走出殿外時,身上的衣衫已如被暴雨叫過,每走一步都是一灘水。
他對着門口等着的小腰童擺擺手,“給老頭子我找身衣衫換了,不知道的還得以爲我老頭子尿褲子了!”
後殿。
夜崇文命人将火盆撤下一下,留下五個火爐在屋子裏。
層層包裹下的他早已汗如雨下,他有些黏膩不舒服,尤其是烈酒入肺,更是覺得燥熱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