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在于蘇幕遮來說,是度日如年。
宅院裏,他再沒踏進一步。
反倒是神王爺和神小王爺擅自主張,将白沫靈和丫鬟環兒接了過來。
還不知怎麽和夜崇文說的,請了太醫館裏資格最老,醫術最好的老太醫過來,親自爲白沫靈醫治。
有着神王府裏最昂貴的藥材吊着,白沫靈沒死。
隻是,被毀壞的靈海是修複不了的。
畢竟老太醫不懂修煉,也不知修行。
當神禦靈踏進神王府時,門房趕緊報知了神王爺和神小王爺。
直接回了院子,推開門時,滿屋的酒氣直沖鼻息,她皺了皺眉。
轉眸看向屋子裏,蘇幕遮一身頹唐的趴在桌子上,地上是散落的酒壇。
粗略估計,這半月來,他恐怕一直在酗酒。
酒臭味彌漫整個房間,神禦靈緊抿着唇畔,伸手将屋子門大敞四開。
擡步走進了屋子裏,也沒驚動他,走到窗戶邊伸手推了開。
此時已經入秋,清晨秋風瑟瑟,吹進一室涼意,卻也吹不散室内濃重的酒氣。
蘇幕遮趴在桌子上,熏紅的逆天俊顔皺了皺眉,他挪了挪手臂。
枕麻了的胳膊換了個姿勢,對于神禦靈進來毫無知覺。
神禦靈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轉過身,出了院子,向大廳走去。
半個月時間,每到午夜時分,神禦靈就會被那股強烈的戾氣控制住。
她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強行用銀針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不做出讓自己無法挽回的事。
是時候告訴爺爺和父親,夜崇文決定不出兵,也不打算收繳兵權了。
至于身體,她需要想想辦法了。
起碼她不想再一次失去靈力,也不想被靈海裏存留的幽冥之力所控制。
繞過假山石林沿着花園向大廳走去,入秋的微風徐徐掠過。
當神禦靈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眼前走過向内院走去時,眉心不可抑制的蹙了起來。
她站住腳步,面色沉了下來。
微微眯了眯桃花眸,遏制住心底煩躁,繼續向大廳走去。
神王爺和神小王爺在裏面等了一會兒了。
知道她回來後,兩人便去了大廳,等待着她。
進了殿門,神王爺的心終于放回到肚子裏。
半月前蘇幕遮從宮裏回來後,并沒有帶回靈兒。
而且一臉蒼白的模樣整個人都頹廢的不行。
自那日起,天天在屋子裏酗酒,還不許人過去收拾。
這一晃半個月,也不知道醉死在裏面沒有。
而靈兒這一次自願留在後宮裏,不知道是不是打算留下來當皇後了……
畢竟蘇幕遮這樣回來,又不肯出屋的酗酒,太過匪夷所思了。
“靈兒快進來,讓爺爺看看。”
神王爺看着她略有些蒼白和消瘦的面容,心裏着實心疼。
這半月不知道她爲何非要留在宮中,可是現在看她的單薄消瘦的模樣,又聯想到蘇幕遮,神王爺心裏開始打鼓。
靈兒是不是打算和蘇幕遮斷了?
話問不出口。
神禦靈見爺爺和父親兩人不停地打量自己,笑着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