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說了,你在宮中半個月,朕就收回旨意。”
旨意……
他說的是旨意。
神禦靈微抿着唇畔,長袖中的手收緊,點頭應下,“好。”
前一句還是商量,後一句卻是強硬的威脅。
如果她不答應,那麽他現在在朝堂上的便不是商量,而是聖旨。
而神王府的拒絕,就是抗旨不尊,就是滅族之罪。
神禦靈站起身,轉身向殿門外走去。
“去哪裏!”
夜崇文心裏忽的一慌,倏然站起身來。
“回寝宮,陛下不是要我留下半月麽?”
她頭也不回的走出殿門,面色沉涼。
他呆怔住,望着她遠離了視線的單薄的月白色背影,心裏越發的難受起來。
手捂在胸口處收攏,長衫皺起。
“蘇儒,朕難受。”
抽取情絲後,他第一次在蘇儒面前示弱,那種深深的無力感,讓蘇儒心裏也緊了緊。
“陛下,屬下扶您休息。”
他伸手扶他躺了下來,撂下了床帳。
轉眸看向夜色中已經快要消失的月白色背影,眉心緊蹙起來。
神禦靈沒有回神王府。
一夜沒有回來。
神王爺有些憂心的和神莫卓兩人在大廳裏,等蘇幕遮天亮時分回來時,讓下人将他喚了來。
蘇幕遮還不知道她沒有回府,本想着直接去她的院子安撫。
入了府門被下人徑直引了過來。
踏進大廳時,擡眸看見他們父子兩人緊縮的眉心,他微微挑了挑眉。
神禦靈不在大廳裏,是王爺和小王爺找他?
難不成,他在臨近的置辦了宅院,讓白沫靈過去住的事,被他們知道了?
想到他們可能會誤會了,蘇幕遮的薄唇微微抿了起來。
要怎麽解釋呢?
白沫靈的身份特殊,又與他和神禦靈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王爺,”
“靈兒昨夜沒回府。”
神王爺揉了揉額角,一夜未睡,頭有些不舒服。
說完,擡眸正巧看到蘇幕遮微微怔住的模樣。
手伏在唇邊輕咳一聲,問道,“你适才要說什麽?”
方才,蘇幕遮先是要說些什麽似的,被他打斷了。
蘇幕遮垂下鳳眸,斂去裏面的陰沉。
“沒什麽。昨夜我有事出去了,知道靈兒進了宮,以爲她早已經回來了。”
她許是因爲他去見白沫靈,生氣吃醋索性留在了宮中。
“沒事,她今日就會回來了。”
蘇幕遮擡起臉,望着神王爺和神小王爺,在他們一臉尴尬的神色中,笑着說道。
夜崇文的情絲抽得幹淨,現在對神禦靈忌憚得很,不會對她怎麽樣。
她雖然有時會吃醋,但是得體知進退,他笃定,今日便回回府。
到時,他再好好解釋一番,或是帶着她一同去看看白沫靈就知道了。
說完,他站起身,對着神王爺和神小王爺欠了欠身,轉身出了門。
當夜,掌燈時分,他蹙着眉心在神禦靈的院子裏等她回來。
然而那個宅子裏的下人來了。
在丫鬟的通禀下,下人一臉慌亂的進了院子,“公子不好了!夫人她又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