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遮在想辦法,他卻沒有辦法。
隻有一步步引導她,讓她練那本功法。
“這是憶往昔,如果你并非是患了失魂症,服下它便會癡傻,如果患了失魂症,那麽會記起前塵往事。”
蘇幕遮說罷,轉過身。
飄逸的殷紅長袍随着夜月下的微風而動,颀長的身影在這詭異的黑色憶往昔前,妖冶而邪魅。
“你,吃不吃?”
阿九盯着那峭壁上的憶往昔,心裏早已驚得不知所措。
她不是失魂症,更沒有得了失魂症。
想到服下這憶往昔就會癡傻,她心裏打鼓了。
爲了近掌門師叔身到底值不值得。
‘那人’能掌握她的生死,宗主師傅能掌握她的生死,可是掌門師叔一旦發現她是有意接近的,也一樣置她于死地。
阿九此時後悔了。
她不該貪圖掌門師叔的美色,更不該貪圖宗主的首席弟子之位,在生命面前,這一切看起來都那麽可笑。
尤其是當她一次又一次看到掌門師叔對神禦靈那近乎無視所有人的寵溺時,她明白,自己沒機會了。
即便她裝得再天真再可愛,再做出一些‘那人’教給她做過一遍又一遍的小動作小習慣。
可是,她依舊是入不了掌門師叔的心。
“怎麽,不敢吃?”
神禦靈唇角勾笑,笑得意味深長。
“我哪裏不敢,隻是不想!記起太多恐怕更多的是不想記起的恩怨情仇。
如今我心裏有他,看着他就歡喜,爲何還要記起那麽許多?
你不覺得,一顆單純的心承載太多,會覺得累會想放棄所有離開?”
阿九想起當初‘那人’讓她練過很久的話,如數說了出來,果然看到掌門師叔僵直的身形。
神禦靈同樣看到他的不對勁。
那僵直的身影和若有所思的眸光太過明顯,明顯到她無須看過去都能感覺到空氣中突然多出來的蒼涼。
皺了皺眉,神禦靈淡淡道:“你若不想吃,又怎麽證明你的身份?
你說你腦海裏隻有一個名字,那個名字就是神一,”
“對!我就是神一!”
阿九不等她說完,截住她的話語,水眸一瞪肯定道。
“你就那麽肯定神一是你的名字,而不是你敵人的名字?”
神禦靈的語氣和神色裏透着淡淡的嘲意,接着道,“抑或說,你根本就是不敢吃?”
“你别血口噴人!我在見到掌門師叔的第一眼時便覺得他異常熟悉,更感覺到他應該是我非常重要的人,而神一這個名字深印在我腦海裏,沒有恨意和排斥,這麽可能是敵人名字?!
神禦靈,莫不是因爲你與我相同姓氏,又因爲我奪了幾分掌門師叔的重視,你便懷恨在心,想逼迫于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阿九的一系列狡辯看在神禦靈的眼中,就如一個跳梁小醜般。
她冷淡的聽她說完,潋滟的容顔上透着幾分涼意。
擡眸看向蘇幕遮,話語裏不輕不淡,“師傅,她可是奪了你的重視?讓我心生嫉恨欲逼迫她來此地,證明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