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禦靈垂下眸盼，淡淡道：“能活下去，就不用死。”
“活下去？”
沾衣癡癡的看了會兒腳趾頭，又搖了搖頭。
“能活下去誰想死？我叫黃沾衣，你叫什麽？”
這五日來，一直擔驚受怕着，怕這五日一到，便是死期，能僥幸活下去，已是不易。
沾衣想着，不管她們二人誰活下去，總有一個人能滿足另外一個人的願望。
她的願望就是讓她唯一的弟弟活下去。
“神一。”神禦靈看了她一眼，轉回頭淡淡說道。
“若真是個神醫就好喽，何必在這裏等死。
神一姐，如果我活着你死了，你有什麽願望沒有，我可以幫你做到的。”
神禦靈瞥了外面一眼，搖搖頭。
“沒有嗎？”沾衣疑惑的看着她，大眼睛裏有着不解。
就算沒有親人需要維護，也有仇人報仇不是？
不對……
現在她們唯一的仇人以及以後可能的仇人，都是那個叫神禦靈的妖女。
想到這，沾衣緊抿着唇畔，不說話了。
神禦靈不知她想些什麽，也不想了解。
今夜起，她們二人便開始輪流侍寝了。
她有辦法讓夜崇文留下她，可是如果黃沾衣若是被擡出去，那麽便隻剩下她一個。
常玉兒不會允許夜崇文獨寵一人的。
彼時一定會變着花樣折磨人的。
神禦靈看了一眼不吭聲的黃沾衣，又收回了視線。
當日晚上，宮人将門從外面打開後，看着裏面兩個人相安無事的各在一處，挑了挑眉。
“你們兩人快點決定，今天誰去侍寝。”
說完，在外面等了起來。
黃沾衣縮着腳動了一下，擡起頭看着神禦靈，眼底流露出害怕的神情。
神禦靈側身站起，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明天你再去。”
說完，徑直走向門口。
“姐姐，你一定要活下來啊！”
沾衣倏地坐起，眼裏含着淚。
誰都知道，這一去可能就回不來了。
神禦靈擺擺手，沒回話，随着那宮人出了院子，去沐浴更衣了。
門重新落鎖，黃沾衣長長歎了口氣，心裏更加忐忑起來。
神禦靈随着宮人繞過禦花園，過了坤前宮，到了未封号的侍寝秀女沐浴的地方。
入宮之前，儲物袋留在了黑市的鋪子裏，現在身上并沒有東西。
沐浴香湯後，身上緊裹了一件開襟的白色緞袍。
躺在宮人準備好的蠶絲涼被裏，被人卷好擡了起來。
三名名粗壯的嬷嬷擡着神禦靈，去了養心殿。
夜崇文知道今夜就會有秀女侍寝，手緊握着，面色蒼白。
茶色貓眼裏滿是狠厲。
這樣的日子不知還要過多久。
不過想想前十幾年的日子，他還是決定忍着。
“陛下，侍寝的秀女來了。”
宮人說罷，嬷嬷擡着神禦靈進入養心殿，将她放在了床榻上，然後關了門候在外面。
夜崇文看都沒看一眼床榻上那個别裹成一團的女子，冷哼一聲，剛要出聲，聽到後面悉悉索索的聲音。
他緊蹙眉心，背對着床榻冷聲道：“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