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夜想了半天後，擡起頭猛地看到神禦靈冰冷的目光時，着實吓了一跳。
十夜面色十分尴尬，有些事，他不知道該不該說。
神書真的隻有一本，而神印也确實打在了神禦靈的身體裏。
可是，隻有轉世的上古神一才能學會神印，所以他才會懷疑那個常玉兒是不是有可能是上古神一的轉世。
“上古神書隻有一本，這個世界絕不可能有複制這種能力。”
十夜思來想去，猶豫半天最後說道。
她蹙着眉，眸色裏帶着冷意。
他這話将兩種可能都堵死了，那麽常玉兒是怎麽學會吞噬的？！
神禦靈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管你心思是什麽樣，現在最好都給我收着，你我生死共存，若是起了别樣心思，我會不惜殺了我自己，你也活不成。”
十夜心裏一震，擡眸看向她，欲言又止。
金色的眸子裏帶着一絲受傷，他轉過臉看向窗外，在心裏歎了口氣。
有些事，他隻是懷疑，可是說出來卻真的會傷了她。
他不能說，可不代表他會背棄她。
“我十夜永遠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聲音落下，十夜化作一道金光進入到魂玉裏，不再作聲。
神禦靈低頭看了镯子裏那道金色絲線一眼，再擡眸時，眸色複雜。
……
妖熏兒的筋脈連上了，但是武功卻是廢了。
豔春蠱在神禦靈的丹藥控制下，那張臉不再惡化，裏面雖然依舊血肉模糊看着吓人，但是蛆蟲已經不在了，覆在臉上的人皮緊緊伏貼着。
一切都是最好的時候。
半月的時間，神禦靈把她的蠱毒控制住在休眠的狀态，既不會讓她的臉繼續腐爛，也會讓她的人皮面具輕易脫落下來。
半月一到，宮裏傳出後元帝駕崩的消息。
國喪。
夜崇文順理成章的繼位，改年号慶元一年。
面子做的很足，鋪天蓋地的白，就着五月槐花的漫天飛舞，看上去很有一國之主薨逝的氣氛。
可是沒人知道，後元帝下葬的地方并非皇陵。
名号慶元帝的夜崇文，并不想讓他和母妃合寝安葬。
他不配。
沒有鞭屍也沒有暴屍荒野，在皇陵附近的一個山頭上，荒涼的一個小墳包，沒有墓碑，也沒有貢品。
這對于一個對外宣稱病逝舉國喪的皇帝來說，是個極大的恥辱。
若是後元帝還活着，一定會活活氣死。
當然，他早就死了。
一衆與太子苟且過的後宮嫔妃，依照舊例，給後元帝陪葬，偌大的墓葬裏，隻有皇帝一件龍袍，和一衆陪葬的宮妃。
處理好這些事後，神禦靈交代了神家，保護好慶元帝，又将多日來煉制的丹藥，交給了祖父與父親。
慶元帝知道留不住神禦靈，早朝後将她叫到養心殿，将他常日裏總用着的那個白扇拿出來，遞給了她。
神禦靈接過來，挑眉看了他一眼。
慶元帝靠在殿門前，一雙茶色貓眼笑得詭異。
兩人誰也沒說話，半晌，慶元帝見她真不問，指了指扇子上面那個玉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