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被這個消息打擊得快要哭出來的夜崇文，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等等我，我帶路。”
他是個聰明人，神禦靈轉身之際，他已經想明白了，她是要去看看，下毒的地方。
“這是閻夜的毒，十中九死。”
神禦靈邊走邊道。
“那剩下的一個呢？是不是活下來了？！”
夜崇文眼睛一亮，跟在後面的步子也輕快了許多。
神禦靈斜了他一眼，“剩下的非死即殘，智商上的，還有，無法行房事。”
一聽這話，他的臉苦了下來。
“這還不如死了呢！”
想到半年後自己就可能要死了，夜崇文加快了速度，跟在她身後說道：“十三年開始，一到晚上我就睡不着覺，就想，就想，”
“我知道，說重點。”神禦靈皺了皺眉。
這閻夜一開始的症狀是入夜後，欲望變強，她想不出誰會對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下這樣的毒手。
莫非……
行走中的腳步一頓，她眉心微微蹙了起來。
夜崇文險些撞到她，也跟着站住了腳步，接着道：“十二歲時我開始雇傭殺手，慢慢建立了判官樓，殺人的同時也在尋找解藥。
幸好有莫文在禦氣宗，不然我恐怕早就死了。
這宮殿裏我暗中找人看過，沒發現有人下毒。”
神禦靈回身，擡眸看了他一眼，眼神是不加掩飾的憐憫。
夜崇文先是一怔，随後茶色貓眼立了起來，後退一步，對她狠狠道：“你不用可憐我！我知道他想做什麽！我就不死我就不退！”
神禦靈搖了搖頭。
皇家哪有什麽真情，不過是表演給外人看的。
太子十二歲就知道爲了皇位，與她訂婚，二皇子十一歲被人下毒，十二歲雇傭殺手，成了黑市的判官。
這皇家裏沒一個簡單的。
“我不可憐你，這是你們夜家的事，與我無關。
你若想活，我能救你，隻是，你要答應我三個條件。”
神禦靈看着他，神色淡漠，仿佛剛才那眼中的憐憫并非是她所表露。
“我就知道你沒那麽好心。
不過我好奇的是，你的醫術是否能承擔得起你的大話。”
夜崇文瞬間換了一副模樣，整個人冷冷的，與她對視着。
“我既然知道你中的什麽毒，就一定有解毒的辦法，你若不信，那便等死吧。”
她冷漠的說完，轉身就向外走去。
“我同意。”
直到神禦靈到了長廊的盡頭，夜崇文才閉上雙眼，沉沉的歎了口氣，聲音裏透着疲累。
神禦靈腳步停住，轉身看了他一眼。
“你身上的閻夜已經積累了很多，要祛除會很痛苦，而且，不是一時半刻就能祛除幹淨的。”
“我知道。”
夜崇文語氣淡淡的，仿佛累極。
“你多久發作一次，何時何地。”
神禦靈站住，見他走近了，問道。
“之前半年發作一次，最近十天發作一次，”夜崇文看了眼天，已近傍晚，苦笑道：“就是今夜。”
“知道了。”
神禦靈指着他寝殿的方向，“裏面可有人？”
“沒有，我的寝殿沒有人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