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爺子複雜的目光看了沈玦兒一眼,歎息一聲,也乘着馬車離開了。
雲老夫人一直牽着沈玦兒的手,出了宮,也沒有放下的打算。
沈玦兒不知道她要做什麽,隻能任由她牽着。
“老婆子,我們也回去吧!”雲老爺子說道。
“等會兒先,我和玦兒還有些話要說。”
雲老夫人說着,牽着沈玦兒的手,沖着雲家的馬車走去。
沈玦兒心裏尋思着,雲老夫人怕是要問她關于穆璟淵的事。
進了馬車,雲老夫人松開了沈玦兒,坐到一旁的軟榻上,慈愛的目光看着沈玦兒,“丫頭,知道外祖母想跟你說什麽嗎?”
沈玦兒笑着搖頭,“孫女愚鈍,不知!”
雲老夫人不滿地橫了她一眼,闆着臉作生氣狀,“你這丫頭,人精兒似的,能不知道?”
“外祖母明着跟你說吧,皇上懷疑,尊王隐匿在盛京,正醞釀着一場大的陰謀,會對朝廷不利。”
“你既然承認一直與尊王有來往,有些話,外祖母也就直說了。”
“尊王是你的夫君,是我的外孫女婿,如果他安安分分的,我們雲家護着你們夫妻。”
“可如果,他真的有謀逆之心,雲家隻能擁護皇家。”
“孩子,外祖母真的不希望,将來有一天……”
沈玦兒垂下了眼睑,貝齒輕咬唇瓣,“外祖母,玦兒明白您的意思,隻是有些事……您可知道,當初北峪國爲什麽打仗?那是因爲晁陽國把我們逼到了絕境,不得已而爲之。”
“打了敗仗,我們認了,可是晁陽國的人,卻把四國的百姓,全都變成了奴隸,供他們驅使。”
“外祖母,您認爲這是對的嗎?”
雲老夫人眼底流露出複雜,歎息一聲,“丫頭,外祖母年輕的時候,在朝中爲官,還曾擔任過當今皇上兩年的少傅。”
“爲官多年,原本難以接受的事,漸漸也接受了,可也厭倦了,最終離開了朝堂,專心相夫教子。”
“晁陽國存在很多問題,皇帝做事也有些不留餘地,外祖母不能說那是正确的,可卻是無力改變的。”
“很多事,就睜隻眼,閉隻眼,權當看不見。”
“你這丫頭,外祖母隻希望你安穩度日,一生順遂,别的……”雲老夫人歎息一聲,“人生短短數十載,何苦爲那麽多事煩憂呢?”
“你和尊王,望你們好自爲之。”
“外祖母……”沈玦兒有些無奈,苦笑,“孫女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我和穆璟淵想要一生順遂,談何容易?”
“皇上防着穆璟淵,恐怕隻有将穆璟淵殺了,他才能徹底安心。”
“我又如何能容忍這一切?”
“現在,孫女也隻能順其自然,皇上若是欺人太甚,孫女隻能用武力反抗,哪怕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外祖母今天能護着玦兒,玦兒已經很感激了。”
“以後的事,就以後再說吧!”
雲老夫人深深地看着沈玦兒,心中歎息,“罷了,你的事,外祖母不過問便是,以後,能護着你的時候,都會護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