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走得太快，擔心一晃眼，隻是錯覺。
午夜夢回，他無數次看見了她，看見她沖他笑，可是等他追過去，她又消失了。
從沒有一刻，那麽清晰的看清她的模樣，也從沒有一刻，害怕她再一次消失不見。
越來越近了，她還在……
沈仕昀在離雲初一米遠的位置站定，溫潤的眸子靜靜地注視着雲初，他的面容平靜，以爲自己在做夢，擔心夢醒，依舊不敢過重的喘息。
沈仕昀不出聲，雲初也不出聲。
離得近了，雲初徹底看清了沈仕昀的面容，他的模樣成熟了很多，依舊年輕。
雲初的眸中染上水霧，心裏酸楚，十七年來，沒有她在身邊的日子，他到底是怎麽過的？
“昀哥哥……”雲初語氣輕柔，恍若呢喃，含淚的眸子噙滿笑意，嘴角的笑容幹淨純粹。
沈仕昀身子一僵，她喚他昀哥哥？夢中，她從未開口喚過他。
十七年了，他終于再一次聽到了她的聲音，哪怕是夢，他也心滿意足了。
沈仕昀壓下心中的激動，深情的眸子看着雲初，“小初兒，我和玦兒都很好，不要再記挂我了，安心去投胎吧，隻要你好，我就會好。”
雲初輕笑一聲，笑中帶淚，一下撲到沈仕昀懷中，“昀哥哥，是我，我是小初兒……”
沈仕昀徹底僵住，懷中的人……觸感是那麽的清晰，這依舊是夢嗎？
“昀哥哥，你不認得我了嗎？我好想你，好想你……知道自己還活着，我好想快點見到你。”
沈仕昀張了張口，卻發現喉中好似哽了東西，說不出一個字，隻能将雲初抱緊，緊緊的，這是他的娘子，那麽的熟悉，不會有錯。
隻是她說她還活着，這是真的嗎？
“昀哥哥，是玦兒救了我，是我們的女兒救了我……”
是玦兒？
沈仕昀依舊難以置信，這怎麽可能呢？當年，他用盡畢生修爲，都沒能保住她，他還在襁褓中的女兒，又如何能夠救她？
雖然，他的女兒從出生開始，就與衆不同，可是……
真的難以相信，可他懷中的人，是真實的，是有溫度的。
“昀哥哥，你怎麽都不說話？是不是忘記我了？”
“沒有，沒有忘記你！”沈仕昀艱難的開口，嗓音嘶啞，“我不敢相信，我害怕這是夢，夢醒了，你就不見了。”
“傻瓜！”雲初笑中有淚，送開了沈仕昀，握住了沈仕昀的一根手指，輕輕咬了一下，“痛不痛？”
沈仕昀笑着搖頭，溫潤的眸子注視着雲初，眸中滿是深情。
雲初微微噘嘴，又咬了下沈仕昀的手指，小聲的問道，“痛不痛？”
沈仕昀依舊搖頭，嘴角的笑意加深，他不是在做夢，真的不是在做夢，這是他的娘子，是真實的，一颦一笑，都跟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雲初有些洩氣，“我舍不得重重的咬你！”手指放到沈仕昀唇邊，“要不你咬我吧？”
沈仕昀将雲初拉進懷裏，緊緊抱住，聲音有些哽咽，“小初兒，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