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焦急道，“小姐，其他的少爺和小姐都趕去了大夫人的院子，老夫人也在，您去晚了，怕是落人話柄。”
沈玦兒清冷的眸子瞥了她一眼，“死的又不是我娘，我那麽着急的趕去做什麽？去早了，大伯母還能活過來呀？”
丫鬟面上一僵，許是沒想到沈玦兒會說出這麽“大逆不道”的話，畢竟死的可是當家主母。
“小姐，奴婢也是擔心，有人數落您的不是！”
沈玦兒冷笑一聲，“那就讓人數落好了！”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緩步往外邊走去。
沈熙玥也從另一方走來。
姐妹倆也算是心有靈犀了，都不着急。
兩人前往裴氏住的院落，步伐從容，一路閑聊。
到了地方，并沒有進去，而是站在了院子外邊。
屋子裏，傳來沈傾城壓抑的哭泣聲，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也是嘤嘤啜泣，哭得好不傷心。
“沈熙玥呢？來了沒有？”沈仕琨帶着戾氣的聲音問道。
“七小姐在院子外邊！”
“讓她滾進來！”
沈玦兒蹙眉，沈仕琨什麽意思？裴氏死了，想推卸責任，拿熙玥撒氣？
果然，就喜歡捏軟柿子！
沈玦兒沉着臉，牽起沈熙玥的手，姐妹倆一起進了院子，目光掃視一圈，沈天弘，沈傾城，還有府裏其他的兄弟姐妹，全都跪在裴氏的床前。
不管真心還是假意，都哭得傷心。
沈玦兒和沈熙玥沖着一旁的沈老夫人行禮。
“見過祖母！”
沈老夫人拄着龍頭拐杖，抿了下唇，看起來神色不虞，“怎麽現在才來？”
“回祖母，孫女不太喜歡這種悲傷的場面，與七妹來了之後，就一直候在外邊。”
老夫人蹙了下眉，沒再多說。
沈仕琨陰冷的眼神看向沈熙玥，厲聲道，“說！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又喚了鬼來鬧？”
沈玦兒眸中劃過譏諷，不等沈熙玥回話，搶先說道，“大伯這話好生奇怪，大伯母死了，怎麽就質問上七妹妹了？”
“所有人都知道，大伯母是被大伯打了一掌，才會卧榻在床，後來大伯又……大伯母被氣着了，才會徹底病倒。”
“這麽長時間了，甯家和裴家那邊，大伯都沒有給個說法，一直拖着。”
“明知道大伯母生病，您還宿在别處……”
“放肆！”沈仕琨厲聲呵斥，面色陰沉，渾身迸發出強者的威壓，“你就是這麽跟長輩說話的？身爲沈家的小姐，你的教養呢？”
沈玦兒垂下了眼睑，淡淡道，“大伯莫要生氣，玦兒隻是……看來是玦兒說錯了，大伯母的死，跟您一點關系都沒有。”
“您是家主，無論發生任何事，您都沒有過錯，錯的永遠是别人。”
“你！混賬！”沈仕琨怒不可遏。
沈玦兒目光看向沈老夫人，問道，“祖母，祖父呢？上朝去了嗎？”
“上什麽朝？去裴家了！”
沈老夫人氣惱，橫了沈仕琨一眼，“你現在，好好想一想，怎麽給裴家一個交代。”
“母親，若不是家裏鬧鬼，也不會……”
“鬧鬼你可以說是七丫頭的錯，那你的外室呢？誰的過錯？你别急着推卸責任，好好想想，如何應對裴家的責難，還有甯家的逼迫！”沈老夫人沉聲道。
沈仕琨沉着臉，壓下心中的憤怒，“兒子會處理好的！”
“希望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