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沐浴更衣還能說得過去,可是剃頭……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穆璟淵是先禮後兵,既然藥王這麽不樂意,他就不需要客氣了,“丫頭,府裏不适合打鬧!”
沈玦兒秒懂,心念一轉,将藥王定住了。
侍衛扛着藥王就走。
“沈小姐!君子一言,驷馬難追,你既然已經答應放了阿音,怎可食言?不怕天下人笑話嗎?”
藥王帶着怒氣的聲音傳來。
沈玦兒眨巴着清澈水眸,表情無辜,她的确答應放了司南音,可現在要扣押他們的是穆璟淵,又不是她,再說了,她也不是君子。
穆璟淵唇角上揚,鳳眸睨着沈玦兒,“問題解決了!”
沈玦兒手指了指司南音所在的客房。
司南音站在門邊,雙手死死的抓着門框,陰郁的眸子盯着沈玦兒,眼底毫不掩飾的恨意,她沒有瘋狂的叫嚷,也沒有怒罵。
穆璟淵就站在沈玦兒身旁。
司南音現在對穆璟淵有一種本能的畏懼,那種畏懼已經刻入骨髓,她恨,但是面對穆璟淵的時候,她不敢有任何動作,甚至擔心激怒他。
穆璟淵的狠,每每想起,都會讓她驚出一聲冷汗。
那種經脈被挑斷,皮肉被開水燙爛,然後被一點點刮下的痛,她再也不想承受。
可是她恨,真的好恨……
她原本想着父親來了,她有了依靠,有了仰仗,可是現在……
穆璟淵不将她的父親放在眼中,也不将藥王谷放在眼中。
她還能指望些什麽?
父親被人帶走,她都沒有能力沖出去,不是不想,而是在看見穆璟淵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渾身虛軟,挪不動腳步,也說不出一句話。
她心裏開始惶恐,擔心她那番要報仇的話,會激怒穆璟淵,他會再一次折磨她。
司南音多慮了,穆璟淵現在沒有心思折騰她,她若是病了,還需要洛奕凡浪費時間醫治。
現在是用人之際,洛奕凡是穆璟淵的左右手,忙得不可開交,這種時候,最好不要給他添麻煩。
穆璟淵警告的眼神看了眼司南音,擁着沈玦兒轉身離開。
兩人剛走遠,司南音就跌坐在地,頭埋在膝蓋上,無助的哭泣。
穆璟淵讓人将等候在尊王府外的那些藥王的弟子,全都抓進了尊王府,然後讓人将他們全都“清理”幹淨。
洛奕凡平日裏那些俊俏的師兄弟,全都變了光頭……
墨淵殿
沈玦兒本打算讓穆璟淵回軍營,但是他不樂意,想着既然都回來了,就多陪陪沈玦兒。
這段時間忙,他都是早出晚歸,對她的關心少了一些。
沈玦兒替穆璟淵倒了杯茶,“你不回去,軍營那邊丢得開嗎?”
“無妨!”穆璟淵擁着沈玦兒,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大掌輕輕撫摸沈玦兒的肚子,眸中情意綿綿,“廚房說你這兩天害喜嚴重,吃得少,是不是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