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姑娘莫怕,我們并沒有跟蹤姑娘,而是我們要去的地方是香山靈佛堂,這條路是上山的必經之路,我們隻是巧合碰見罷了,還望姑娘不要誤會。”他扔掉了血色如花的白絹。
“什麽?!你們要去的地方也是香山靈佛堂?!”春香震驚。“你們兩個太無禮了,竟然還去查了我們的行蹤?我警告你們,立即下山去,不要打擾我們家小姐的清靜。”
霍剛憋得一肚子火,他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天下還有這種蠻橫無理的小丫頭片子嗎?
“瞪什麽瞪,算你眼珠大怎麽的,告訴你,眼珠大也沒用,不許你們跟上來,立即下山去。”香草冷着臉驅逐他們二人。
“姑娘,在下可以問姑娘一件事情嗎?”戴鬥篷的白衣男子揚手,他唇瓣微開。
春香感覺要一股莫名地壓力朝向她,但她眼下隻能硬着頭皮迎上,她得保護好三小姐。“那個,看你态度還不錯,你問吧。問完了,就趕緊下山去,我這是難得的發發善心,快問吧。”她拿出手絹,迎風甩了甩,似要甩起空氣中湧動的那一股不尋常的氣流。
“請問這上山的路可是姑娘建造的?”白衣男子唇瓣噙起一抹冷笑。
馬車内的方箐聞聽到,她翻動書卷的手停了停,她眉眼微動,唇瓣淡淡揚了揚。
“當然不是。”春香忍住白眼泛動。
“那麽在下再問,這香山靈佛堂可是姑娘家的?”
“也不是。”春香耐着性子回答。
“既然這路不是姑娘家的,這靈佛堂也不是姑娘家的,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我沒有說姑娘跟蹤我們,姑娘憑什麽說我們跟蹤了你們?”如此耳熟的話,像是雙方對白交換了一次。
春香呐呐地盯着這個男人,他怎麽可以拿三小姐的話來堵她的嘴?
“春香,我的雙腿有些麻木了,給我過來揉一揉。”方箐恰在當會,她淡然地開了口。
鬥篷下如磁鐵一樣氤氲暗流的瞳仁,飄起點點旋花般的痕迹。
“三小姐,奴婢來了。”春香悻悻地放下窗簾,她回身蹲下給方箐揉揉雙腿。
“春香。”方箐閉目,突然喚了一聲。
“三小姐,是我手勁太重,弄疼三小姐了嗎?”春香不由地放輕了手的力道。方箐搖搖頭,她睜開淡然無波的眼眸。
“不是。我是想說,春香,以後若再碰上他們,我們要避開他們,記得繞道而行。”
“爲什麽?”春香不解。
“那個人,不是你我可以惹得起的。”她好不容易用計得到甯靜的一年日子,她可不想因此而冤枉斷送了。
“小姐,有那麽嚴重嗎?我看他身邊的那個人也不怎麽——”春香還想說下去,但看到方箐那淡漠的眼眸冷了三分,她便知道自己過界了。
“知道了,三小姐,奴婢謹遵便是。”
嗯——
方箐滿意地點了點頭,她不想發生任何的意外。她的計劃中,這是人生的第一步,後面的棋子還沒開動呢?
下棋若人生,若走錯一步,便滿盤皆輸,她不想做任人宰殺的卒子,所以必須要做掌控棋盤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