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安帝在燕北長大,自然熟悉赫文,見鐵證如山,君裕隆還不承認,于是冷聲質問:“朕若是沒有看錯,這紙張也是燕北王室專用的桑皮紙,你口口聲聲的喊着冤枉,這些你如何解釋?”
面對宏安帝的質問,君裕隆無言以對,直到這一刻,聰明的他才驚覺自己掉入了一個精心布置下的殺局之中,而這個殺局已經将他死死的套牢,不容他半分掙脫。想到此,君裕隆雙目頓時失去了神采……
宏安帝見君裕隆不在辯駁,于是沉聲道:“就算你無話可說,朕也會讓你心服口服。”言罷,擡首看向莫公公。
“回皇上,府尹慕大人與乾和門杜将軍在外恭候。”莫公公趕緊回道。
“宣——”宏安帝擲地有聲的吐出一個字。
很快慕仲與杜晟便一道走了進來,兩人身邊都跟着一個捧着幾封書信的内侍。
“參見皇上……”
“免禮。”兩人還沒有拜下去,宏安帝便不耐的揮手。
慕仲與杜晟對視一眼,趕緊謝恩直起身,慕仲道:“回皇上,微臣與杜大人奉命搜查獨孤府,搜到國舅與燕王嫡子互通之信,微臣與杜大人閱後,皆認爲國舅與燕王嫡子有串謀圖謀不軌。”
“胡說——”皇後聽了慕仲的話,立刻厲聲呵斥。
宏安帝沒有理會她,而是道:“将信件呈上來!”
莫公公不敢耽擱,立刻将遞上來的信件轉交遞給宏安帝,宏安帝将信件一把抓過,随意拆出一兩封,一目十行的一掃,所有信件扔到君康的面前:“君康,枉朕如此信任你!”
君康見宏安帝震怒,已經大感不妙,然而等他撿起信件,君裕隆的字迹已經不再讓他震驚,讓他心驚膽戰的是裏面的内容。裏面詳細的說明了要如何等待時機,聯合北诏閩南,裏應外合,三面合圍的謀劃。君康看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因爲裏面的所寫與他想的不謀而合,經管害怕,可君康還是看得一字不漏,直到看到最後一個字後都沒有提及他,才讓他有種死裏逃生的輕松感,然而他并沒有表現出來,反而是露出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皇上……老臣教出如此不忠不義之子,罪該萬死啊——”
“父王——”君裕隆聽了君康的話,隻覺将自己吊在懸崖上的最後一根繩索嘣的一聲斷了,不由嘶聲大喊。
君康對君裕隆的呼喊充耳不聞,隻是默然留着淚。盡管他現在仍然相信自己的兒子,可是這些證據他找不出絲毫破綻,可見背後操縱之人是鐵了心要置君裕隆于死地,他如果堅持與皇上争辯下去,最後隻會是連他也免不了被牽連,爲今之計他隻能保住自己。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有保住自己,日後他才能雪洗今日之恥!不讓他的兒子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