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是不是不願意見她?我現在就去打發她。”白蔹見慕解語沉默,就立刻恨不得慕解語說不見,說着就要轉身往外面跑,可見白蔹對水潋晴是沒有絲毫的好感。
“見,誰說不見。”慕解語喊住白蔹,“别人都找上門了,我豈有退卻之理?”
白蔹想想也覺得慕解語說得對,于是點了點頭,拔腿邁出門檻。
要說雍京四美與江湖四美,那個更美,還真沒有可比性,因爲生活在不同的環境,身上的氣質也不同,就如華陽公主身上雖然有江湖兒女的豪情,可她那一舉一動流露出來的儀态萬千令江湖美人望塵莫及,再譬如水潋晴雖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身上也不乏詩書溫情,可她身上屬于江湖兒女的爽利絕對不是名門閨秀可以模仿的。
而在容貌之上,慕解語也隻能說各有千秋,沒有勝負。端看評斷的人更偏向那一種類型,故而水潋晴自然也是一等一的絕世美人。
經年不見,水潋晴再一次出現在慕解語的面前,依然是一襲水色輕紗披肩,斜襟彩虹暗紋構圖的羅裙在日光之下猶如湖中的水波潋滟生光,她的五官是慕解語見過最精緻的人,尤以那一雙水一般清亮柔波淺蕩的眼眸最爲誘人,但凡是男人對上那一雙輕投淡瞥便珠玉生輝的含情眼眸,想必都忍不住丢了魂。與秋橫波那一種寒煙隔霧的朦胧之美不同,水潋晴的美是真正的擔得上出塵濁世的“仙子”之稱。
“水姑娘,好久不見。”慕解語提裙踏上石階,邁入秀雅小亭。
“我是不是該給你行跪拜大禮。”水潋晴水眸微蕩,飽含笑意的看着慕解語。
慕解語優雅落在,撫了撫裙擺,唇角含笑:“水姑娘知書達理,被譽爲江湖閨秀,該不該,水姑娘心知肚明,你若願意,何故有此一問。”
“你知道我爲何不喜歡你麽?”水潋晴一掀裙擺,在慕解語的對面落座。
“洗耳恭聽。”
“因爲你和我無論是行事還是性子都至少有七層以上的相似,彼此能一眼看穿對方,對于我們這樣的人無疑就是攬了一面鏡子将自己最不願見光的一切給照出來,你說我怎麽會喜歡你呢?”水潋晴輕聲細語。
慕解語唇角一彎:“水姑娘,這隻是你一己之見,我可沒有如此想過。”
“那你爲何也對我處處提防?”水潋晴揚眉問道。
“水姑娘問得當真好笑,相識伊始,你便處處與我争鋒相對,試問對于一個時時可能對我放冷箭的人,我豈能不處處提防?”慕解語譏诮道,“至于我爲何不贊同你的說法,那是因爲你覺得我能看穿你,可我并不認爲你能看穿我,在你說出你與我有七層相似時,就表明了你并不了解我,我和你從來不是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