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軒轅止琛的話讓宏安帝的臉色松弛了一些,看着慕解語,沒有說話。
心思稍稍靈活一點的人都知道,宏安帝這是在等慕解語表态,隻要慕解語服個軟,求個請,這事兒準會就此接過。
雖然慕解語并不想向宏安帝服軟,可宏安帝發作的是軒轅止瑢,說個軟話也并不會少一兩肉,可她的腳步還沒有一動,扣着她手腕的軒轅止瑢又加了一分力道,意思很明顯,不許她開口。
也許在旁人眼裏,這件事的确是軒轅止瑢太過了,且對方又是燕北的人,雖然燕北依然是大景的,可裂土封王之後,就算是附屬,也就是說燕王一行人是宏安帝的臣子,但也是客人。故此,宏安帝較起真來自然能夠發作軒轅止瑢,而慕解語隻需要求求情就能夠一筆接過,帝王的榮寵可謂絕無僅有,這是天大的福分。
可隻有慕解語與軒轅止瑢明白,宏安帝是因爲見到他二人在一起才惱怒,欲借故給二人一點教訓,慕解語一旦服軟,就是承認與軒轅止瑢在一起是錯了,而且向宏安帝認錯。
如此,軒轅止瑢怎麽可能放任慕解語低頭,哪怕隻是陽奉陰違也不行!他不許!
“伊爾是兒臣之物,未經兒臣許可,有人不但搶了,還要冒兒臣之名欲殺馬奴,不把兒臣放在眼裏事小,不把父皇放在眼裏事大,兒臣不過是給了一點小小的教訓,父皇若是覺得兒臣處事失了分寸,兒臣甘願受罰。”軒轅止瑢終于開口淡淡的說道。
一句話,就将一匹馬兒的争奪擴大到了燕北君家對皇室的态度,若是宏安帝還要偏袒君妤薇,那麽就是自掃顔面。
“你的東西?”可宏安帝是鐵了心要辦軒轅止瑢,避重就輕道,“薇兒說得對,這天下什麽東西不是朕的?朕讓她來挑馬,便是全天下馬任她挑!”
“父皇想必還不知道伊爾是踏雪所産。”軒轅止瑢略帶嘲諷的看了宏安帝一眼。
宏安帝面上一僵,鳳目鋒銳的瞪着軒轅止瑢,軒轅止瑢微微低下頭,一副溫順的模樣,實則傲慢到了極點。
場面就這樣僵持了下來,君康瞅着情勢不妙,打圓場道:“陛下,此事都是薇兒的錯,陛下若是要罰就罰她吧,臣絕不敢有半點微詞。”
瞧瞧,燕王與容王相比,是多麽的大度,多麽的忠君!
慕解語冷笑的看着君康的虛僞嘴臉,掙開軒轅止瑢的束縛,上前一步:“皇上,是臣女不該冒犯小郡主,皇上若是定要降罪,臣女甘願受罰!”
一口皇上,一句臣女,刺激得宏安帝目光一冷,盯盯的看着慕解語,那目光蘊含着無盡的怒氣,氣壓強大的讓慕解語覺得心口一沉,似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的攢住,一點點的捏緊,讓她慢慢的窒息!
就在慕解語覺得一股暈眩之感襲上大腦時,宏安帝收回了他的勢壓,冷聲道:“來人,送睿敏郡主回去,沒有朕的許可,不許出院子一步,也不許任何探視!”